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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景冷冷看著她,嗤笑,“看戲的都走了,你確定還要演下去?!”
薄書知笑,眼中卻毫無笑意,“演,這場戲,必須演下去,直到……你們都死了!”
祁暮景鷹般銳利的瞳中蹦出殺意,薄書知只覺得一股勁風朝她面上撲來,接著她便被他高舉著掐著脖子抵在了桌面上,她重重落下,竟將桌面上的杯盞生生壓碎,茶壺中的水是早間將將燒好送過來的,還滾燙著。
“恩……”碎磁刺破衣裳,熱水侵入,薄書知抿著唇痛哼了聲,臉色也白了分,嘴角仍舊掛著笑,有點冷,“祁暮景,哦,不,我應該叫你什麼好呢?!懦夫還是可憐蟲?”
“你再敢說一個字,你信不信,本侯殺了你!”眸色全暗,祁暮景怒得咬牙,冷銳的話從牙縫中蹦出。
“我有說錯嗎?一個頂替他人之名卑劣苟活之人,不是懦夫是什麼?”薄書知說這句話的時,雙眼睜大,眼珠似乎都要從她薄薄一層屏障蹦出來,“莫說你現在還不敢殺我,即便你殺了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你這個齷齪可恥的懦夫!”
她話一說完,周圍的空氣像是突然墜入了無極地獄,凍得人心顫抖,祁暮景俊朗的面容扭曲著,手下的力道不斷加重,房間頓時響起陣陣骨頭脆裂的響聲。
“嗯……”薄書知雙眼翻白,一雙手死死握住他掐住她脖子手,舌頭也微微吐出了些,恐慌一下子在腦海中蔓延,彷彿他真的會生生擰斷她的脖子。
可是,她還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死,她還沒有報仇,她還沒有替他報仇,她不能死,決不能!
多少年了,她一直靠著這個念頭活過來,即使受再多的苦,遭再多的罪,她都挺過來了,所以她……決不能讓自己現在就死掉!
手狠狠拍打著他的手,她大張著嘴巴,艱難的吸氣,只靠著一股毅力與他拼鬥著。
“二哥……”聲音不可置信,帶著隱忍的怒意。
祁暮景幾乎立刻放輕了手中的力道,俯身靠近她脖頸的位置,在外面的人看進來,只以為他二人情難自禁……
薄書知大口喘息,一雙杏眸綴了冷笑看著他。
祁慕竹拽緊拳頭,眼眶泛紅,像是怒極了。
二嫂嫂如今音訊全無,他卻在大白日與人……
祁暮景緩緩撐起身子,看向他的時候,眸中運了薄怒,卻沒有鬆開桌上的人,“小四,你來幹什麼?”
他的聲音有些啞……
祁慕竹咬唇,他在怪他這個時候過來壞了他的好事嗎?!
見他只是倔強的瞪著他二人,卻遲遲不開口,祁暮景不耐的皺眉,“沒事就給本侯滾出去!”
握緊的拳頭緊了松,鬆了緊,反反覆覆幾次之後,祁慕竹才稍平了情緒,開口道,“我是來告訴二哥,我今日要啟程前往縉雲山……”
“本侯知道了!”不等他說話,祁暮景便焦躁的打斷他。
剛壓下去的怒意又竄湧了上來,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一股失望爬滿心間,祁慕竹狠狠瞪了眼屋內的兩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他剛一走,祁暮景便快速起身,像是身下的是一件無比讓他噁心的東西。
“薄書知,你的嘴最好嚴實一些,下一次可不比今日這般好運!”
他飽含威懾的話語說完,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雙手倏地拽緊身下的碎磁,血沫沿著指縫溢位。
薄書知雙目通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仇恨在心裡開了花,怒長在了她的生命裡,她的存在就是為了他們生不如死,她處在地獄的最底層痛苦煎熬,也勢要將他二人拉近地獄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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