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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卻又倒了一碗茶,顫巍巍的遞到玄奘面前,玄奘這時方覺得自己的失態,放下茶碗,又向那婆婆合掌道謝:“老菩薩,貧僧好了。”“好了?”那婆婆卻也並不相強,便放下茶碗。“敢問老菩薩,方才貧僧所飲,是何等佳茗?滋味之甘美,竟是貧僧生平從未未遇。”“法師說笑了,老身孤苦伶仃,獨居這荒漠之地,哪裡有什麼上等佳茗。無非是擇些新鮮蘆芽,烘曬焙炒,聊以充茶罷了,想必是法師遠來勞頓,方覺得滋味新奇。”玄奘將信將疑,那婆婆卻又問道:“觀法師狀貌裝束,像是東南來的高僧大德,老身居此數十年,再不曾見過一箇中原人物,今日得見法師,心中實在歡喜,卻不知法師以何因緣,深入這荒蠻不毛之地。”
“不敢勞老菩薩下問,貧僧因自幼修習佛法,心有所疑,難以開解,因此立誓親到西方佛國,求見我佛世尊,以啟心中疑難,以明正法經義,以光如來遺教。”那婆婆點了點頭:“法師有此大志,老身衷心欽佩,只是法師,老身所居之處,名為鳴沙山月牙泉,千里之內,除了塞外五烽有泉,就是老身這月牙泉了,由此向西三百餘里,便是那莫賀延磧了,其長八百餘里,古曰沙河,上無飛鳥,下無走獸,復無水草,又有魔怪作祟,自來孤身行客,能過此沙河者,百萬人中曾無一人,我看法師孤身一人,又無坐騎,卻如何過得去?法師,聽老身好言相勸,作速回頭,尚可留得身命,不然,恐悔之晚矣。”
“多謝老菩薩指教,但貧僧來時,已發下重誓,定要親上靈山,縱然因此身死,亦是貧僧命緣如此,只恨東南無人可弘正法耳。”那婆婆看著玄奘,嘆息一聲,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卻也不再解勸,入內端出一碗半黃不黃菰米飯來,玄奘吃了,便在堂前打坐,那婆婆自己進裡間去了,夜來聽得那婆婆在屋裡喃喃誦經:
“……若有國土眾生,應以佛身得度者,觀世音菩薩即現佛身而為說法,應以辟支佛身得度者,即現辟支佛身而為說法;應以聲聞身得度者,即現聲聞身而為說法;應以梵王身得度者,即現梵王身而為說法;應以帝釋身得度者,即現帝釋身而為說法;應以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自在天身而為說法;應以大自在天身得度者,即現大自在天身而為說法;應以天大將軍身得度者,即現天大將軍身而為說法;應以毗沙門身得度者,即現毗沙門身而為說法;應以小王身得度者,即現小王身而為說法;應以長者身得度者,即現長者身而為說法;應以居士身得度者,即現居士身而為說法;應以宰官身得度者,即現宰官身而為說法;應以婆羅門身得度者,即現婆羅門身而為說法;應以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身得度者,即現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身而為說法;應以長者居士、宰官、婆羅門婦女身得度者,即現婦女身而為說法;應以童男童女身得度者,即現童男童女身而為說法;應以天、龍、夜叉、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喉羅伽、人、非人等身得度者,即現之而為說法。應以執金剛神得度者,即現執金剛神而為說法;無盡意,是觀世音菩薩成就如是功德,以種種形遊諸國土,度脫眾生,是故汝等應當一心供養觀世音菩薩。是觀世音菩薩摩訶薩,於怖畏急難之中,能施無畏,是故此娑婆世界,皆號之為施無畏者。……”那聲音竟是說不出的慈悲安詳,經文也是玄奘以前未曾聽過的,當下暗暗留心,默默記誦,不提。
一夜無話,待得拂曉,用過早飯,玄奘便向婆婆請教:“老菩薩夜來誦唸何經?慈悲之意甚深。”那婆婆道:“五十年前,老身還住在沙州,有位西域來的苦行僧人,教了老身這段《觀世音菩薩普門品》,頗有寧心安神之效,故此老身日日誦唸,法師乃京師大德,未有聽說過麼?”“貧僧確是未曾聽聞,便請老菩薩為我誦唸一過,貧僧也好謹記在心。”那婆婆果然從頭至尾又唸了一遍,玄奘聽了,合掌道:“多謝老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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