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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心頭說不上來什麼滋味,默默無語,太乙真人長身挺立,臉上木木然並無表情。
西方極樂世界,青竹精舍之前,燃燈道人與文殊、普賢、慈航、懼留孫躬身施禮,準提道人聽了經過情形,嘆道:“元始道兄素來方嚴,只是未免過於拘執。五位道友此來亦是緣法。”轉頭對接引道人道:“道兄,五位道友俱是根行深重之輩,可與我等代理,管領三千弟子,道兄你看可好?”接引道人道:“可。”準提道人道:“燃燈道友,你可將靈鷲山移來極樂,與眾居住,此後凡教內傳經論法,大小庶務,你五人儘可自決,不必來問我與道兄。”燃燈遲疑道:“兩位老師,弟子等人德薄……”準提道人笑道:“道友何必過謙。”五人躬身合十:“多謝教主寄予重託。”轉身去了。
第二節菩提樹下
尼連禪河河水寬闊,洋洋西去。
菩提樹蒼勁而青翠的枝葉遮住了正午的陽光,輕風吹過,樹葉颯颯作響,泛起微微的白光。
風中的菩提樹悄然不語,只是向著明淨、湛藍的蒼天默默地展開它紛繁茂盛的枝葉,一如它在過往的數千年歲月裡所做的那樣。
樹下,一名瘦長的僧人結跏趺而坐,僧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多歲,年青的身體因長期的苦行冥思而顯得非常虛弱,偏袒的右半邊身子處露出的肌膚蒼白到近乎透明,頭上淡栗色的捲髮散亂如雀巢,而且也真的有一對小鳥在亂髮間築起了鳥窩,生下了幾隻雛鳥,忙碌地飛去飛來。
每當飛翔的陰影落下,帶來一陣清涼的氣流,僧人蓬鬆的短髮間便會發出急促的叫喚,幾張嫩黃的小嘴迫不及待的張開又合上。
瞿曇不言不動,他已經在這株古老的菩提樹下整整靜坐了九十天,他苦苦思索著道的真諦。
雨季過去,旱季到來,灼人的熱浪炙烤著大地,長期的枯坐除了使自己的身體更加虛弱,他一無所得。
大地在強烈的陽光下乾燥到了極點,乾熱的空氣從地上升起,使得地平線出現了奇異的輕微扭曲。
這個時候,東方的地平線盡頭走來了三個人,三名道士,一老二少,輕盈的步履彷彿根本不曾接觸地面,乾燥的白土路上沒有揚起一點點塵埃。
道士們不緊不慢的走著,可是卻很快走到了菩提樹前。
為首的道士青鞋白拂,數綹長鬚飄拂胸前,頂挽三髻,迥然有出塵之態。
身邊兩名小道士,一名約十六七歲年紀,相貌清逸,裝束打扮與師父幾乎一模一樣,一般也是梳著三個髻子,提著一柄拂塵,塵絲飛揚;另一名只有七八歲光景,尋常道童打扮,五官稜角分明,顯得頗有英氣。
長鬚道人走到瞿曇跟前,笑道:“大道須向變化中求之,安有枯禪灰身,閉心合智,可明至道?”手把拂塵,一揮擊在瞿曇肩頭,瞿曇一驚而醒,睜開眼來,見眼前光影朦朧中,一名異相道人背光而立,氣度高華。
瞿曇忙起身合十問道:“老師遠來,未知有何見教?”道人大笑,只將一個指頭立起,在瞿曇面前連晃數晃,瞿曇一見,渾身一震,喃喃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臉帶微笑,緩緩坐下,道人朗聲長笑。
那小道士看著這一幕情景,渾然不明所以,少年道士卻若有所悟,自己輕輕點頭。
“丹陽、處機,我們走吧。”道人白拂一甩,悠然道。
“是,師父。”
三名道士齊齊轉身,足下如行雲流水,轉眼消失在山水深處。
菩提樹下,僧人垂眉而坐,又不知過去多少時候,忽然睜開眼來,眼前山仍是山,水仍是水,但在此刻的瞿曇看來,一草一木,一塵一沙,卻都在訴說著無盡的玄微奧妙。
瞿曇一笑,天地山川同時笑意盈盈,僧人轉身將頭上雀巢輕輕取下,小心翼翼放在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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