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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童子領掌教聖人法旨,小心翼翼,上前將飛熊殘魂用手掌託在掌心,至後殿,取了琉璃玉淨瓶,將瓶口往下傾倒,一道白光放出,嗖的一聲便將飛熊殘魂吸入瓶腹,白鶴童子又從浮黎井中汲來三光神水,用白玉瓢舀了,細細注入琉璃玉淨瓶。那飛熊殘魂浸在瓶中神水之內,慢慢蜷縮成一團,與人胎兒彷彿,白鶴童子躬身默禱,將琉璃玉淨瓶供在後殿中央丹臺之上。
南極仙翁隨後進來,凝神掐訣,口中誦道:“太一鎮生,三炁合真。室胎上景,母玄父元。生汝五藏,攝汝精神,下灌玉液,上朝泥丸。夕煉七魄,朝和三魂,右命玉華,左嘯金晨。”在殿內以先天八卦方位正反各踏了七匝,袖袍展處,用杖頭一指淨瓶,但見丹臺上星光閃爍,紫氣盤旋,百萬靈文玉符,時隱時現,遍佈空中,那淨瓶浮將起來,離丹臺七尺,緩緩轉動不已,南極仙翁作法已畢,目視淨瓶,又嘆了一聲,出殿去了,白鶴童子自此每日守護溫養飛熊魂魄不提。
傲來城上,后羿與群臣醉而復歌,歌而復醉,看看東方將白,城中雞啼四起,忽然城外鬱雷傳來,城樓微微晃動,眾人至女牆邊看時,見那十餘萬夏軍黑壓壓一片,潮水般往西退去。
后羿心中疑惑:“難道昨日老匹夫被我一箭奪魄,料定勝我不得,就此撤軍?”命斥候前去打探。
轉回身來,眾人依舊上城樓坐下,后羿將自己與禹王、飛熊一同赴天帝瑤池之宴之事與眾人細細說了一遍,眾人前後推詳,於其中關節也都明白了大概。逢蒙更是義憤填膺:“君侯,似夏啟這等陰險小人,怎配繼承禹王大統,不如君侯領我等殺上陽城,擒住夏啟,暴其罪逆,君侯自己會合四方諸侯,取了天下,豈不是好?料當今兵馬雖多,卻有誰能抵擋君侯神箭?”
后羿心中微動——須知當時天子乃諸侯共推,夏啟趁禹王新喪,擅殺伯益,不經諸侯公推便自立為王,本就於制不合,而後羿為人正如天后所言,素有野心,自恃神箭無雙,禹王之下,天下一人而已;禹王在位,他自然服膺,除禹王之外,四海諸侯碌碌,並無一人在他眼中。嫦娥靠在後羿身上,應聲道:“逢將軍所言不虛,君侯神勇,四方欽服,正堪為天下之主呢。”
后羿方欲開言,卻聽大夫招靈正色道:“逢將軍此言差矣!禹王建不世功業,可比先代軒轅聖帝,聖帝子孫享國千餘年,大夏也不應一世而亡,夏啟雖然不仁,禹王尚有諸子,我等怎可自立?”“正是如此。”次民、空桑、巫立都同聲附和,只有寒促不發一言。后羿喉口一窒,心中所想的話便說不出,強笑道:“招大夫所言有理,禹王仁威,功蓋五帝,子孫當繼天下。除了那夏啟之外,禹王尚有辛、罕、庶餘三子,各在封國,招大夫以為:其中何人最賢,可奉其為主?”“三公子罕,素有賢名,禹王封在有扈,離我東夷也最近。”“如此,便請招大夫、次大夫與巫大夫領兵前去迎請三公子,待三公子一到,我等便奉為天子,曉諭四方諸侯,討伐夏啟逆子。”“君侯……”逢蒙還欲再言,后羿抬手止住:“逢將軍不必再說,諸位大夫所言乃是正理,我等當奉禹王子孫為王。”對招靈等人略略欠了欠身:“如此,便有勞三位大夫了。”“君侯不必擔心,臣等此去,定不辱使命,迎得三公子。”招、次、巫三人躬身領命,領了數千兵馬,出城門打馬絕塵而去。
遣走三人,后羿命寒促、逢蒙繼續在四城巡防,自己攜了嫦娥,回到東伯侯府,眾家臣連忙迎入,侍候兩人梳洗已畢。后羿屏退家人,將嫦娥攔腰抱起,大踏步走入內殿——昨日後羿正欲與嫦娥成其好事,卻被夏軍打斷,一夜擾攘,未曾得便,此刻敵軍退去,情慾復熾,自要再續前歡,與嫦娥共赴陽臺,嫦娥滿臉暈紅,星眼迷離,全身酥軟,任后羿褪去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