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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源,含笑以對,他目光所指,手指所向,猶若光華萬丈,澄澈明透。那一大群人很快簇擁著李蓮花走了,因為雲彼丘傷重,李蓮花……呃不……李門主要為他治傷。
有忘川花在,雲彼丘是那孤身涉險力破魚龍牛馬幫的功臣,李門主當然要為他療傷。施文絕很困惑,他覺得驚心動魄,那個人……就這麼活生生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覺得自己就像活生生看了一場畫皮。
旁人都在歡呼雀躍,他只覺驚悚可怖,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與他相識了六七年?如果他是李相夷,為什麼要假扮李蓮花?
他茫然無措,跟不上人群。如果他一開始就是李相夷,他一開始就是個天神,他為什麼要在地上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假裝自己是個土豆?那樣……很有趣嗎?
看著其他土豆與他稱兄道弟,毫不知情,看著其他土豆為他擔憂著急,破口大罵,他是覺得……很有趣嗎?老子和你相識六年,有多少次你在看老子笑話,有多少次你耍了老子?
施文絕瞪著那個李門主,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心裡卻冒著火氣,“呸”了一聲,他掉頭而去。
李蓮花被簇擁著進了蓼園,而後眾人自覺地退了出去,關上房門,等李蓮花為雲彼丘療傷。雲彼丘服下“忘川花”,盤膝坐在床上,李蓮花照舊自他頭頂百匯灌下揚州慢真力,助忘川花葯力執行。
屋內真氣氤氳,一片安靜。一頓飯功夫之後,李蓮花輕輕點了雲彼丘幾處穴道,讓他睡去,靠在床上,嘆了口氣。他對醫術一道半通不通,雲彼丘真氣已然貫通,那寒症他是無能為力。看著雲彼丘滿鬢華髮,李蓮花又嘆了口氣,望了望自己一身白衣,頗有些愁眉苦臉。
這身衣服珠光隱隱,皎白如月,便是嬴珠甲。他知道彼丘對他負疚太深,十二年前害他中毒,十二年後為滅角麗譙又不得不行此下策,刺他一劍,此後一心以死償還。若李相夷不寬恕他,即便是紀漢佛寬恕了他,他也必悄然自盡。
他自己逼死自己,相逼十二年,事到如今,他自認終可以嚥氣。若無神蹟,縱有絕世神藥也救不了他。所以李相夷不得不自那海底活了回來。
李蓮花小心翼翼地把那雪白的袖角從床沿扯了回來,雲彼丘一心求死,根本不打掃房間,屋裡四處都是灰塵,他的童子又不敢入屋,只怕被他那陣勢圈住,三日五日都出不來。李蓮花將衣袖扯了回來,欣然看見它還是雪白的模樣,突地又嘆了口氣,錯了錯了,若是李相夷,全身真力充盈澎湃,衣角髮絲無不蘊力,豈有沾上灰塵的道理?
想那李相夷即使在大雨之夜奔行於樹林之中,雨水落葉沾衣即走,一一彈開,哪有汙濁衣裳的道理?何況這區區塵土?
李蓮花想了半日,他難得坐下來認認真真思索李相夷的所作所為,想了半日之後,不得不承認,他委實不知當年李相夷成日將渾身真力浪費在衣裳之上是為了什麼……人在少年之時果然就不該鋪張浪費,看到得老來,便想多一點氣力禦寒煨暖也是不可得。
李相夷那時候……就是為了瀟灑吧?李蓮花穿著那身白衣,自怨自艾當年那些白白浪費的力氣,又覺這屋裡到處裂縫,寒風四通八達,難怪彼丘住在這裡要得寒症。看這張床上長年累月一襲薄被,其中又無棉絮,床板上也無墊褥,竟連枕頭也沒一個,日日睡在這光溜溜的木床上,日子卻是要怎生過?
他在床上坐了會,覺得太冷,下了床,將雲彼丘那些東一堆西一堆的書一一收好,拂去灰塵,依照順序分了種類收回他書架上去,隨後自然而然拾起塊抹布開始抹桌子。
待他把桌子抹完,地板掃好,突然一僵,“哎呀”一聲大驚失色。錯了錯了,李相夷那廝孤高自傲,連吃飯有時都有美女爭著搶著喂他,怎會掃地?錯之大矣、謬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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