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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周說罷另一掌輕輕拍向手邊的高腳花幾，正似剛才小紀東家拍桌子的模樣，不同的是花幾頓時散架了。

&ldo;白五爺，你要不要試一試？想來小紀東家不眼瞎，他能明白這力道打到他什麼有多疼。&rdo;

鬼才想知道有多疼。

小紀東家已經從猛地退後一丈，色厲內荏地指著白玉堂，&ldo;警告你，別亂來。否則我一定要告你欺壓民男。&rdo;

白玉堂原本並不會隨意傷人，如非今夜遇到了太過倒黴的爆竹爆/炸，他也不會壓不住一肚子火氣，想要讓小紀東家嘗嘗相似的感覺。

&ldo;民男？你？&rdo;白玉堂冷笑著一劍揮了出去，這一劍生生擦過小紀東家的發頂，將他身後的博古架劈成了兩半。

&ldo;好，我們就衙門見。你家把爆竹做成了火雷，正是有不臣之心。作為遵紀守法的百姓，我是該挺身而出檢舉你！&rdo;

言不周不住點頭，白玉堂的這一句說得好，打蛇七寸要敲死小紀東家了。估計原本他沒想下此殺招的，但有人就是喜歡不作不死。

小紀東家聽到這一句，終於從好事被攪中清醒過來，臉色煞白地搖著頭。&ldo;這不關我的事，錢多負責花火鋪子，進出貨都是他管，我什麼都不知道。帳冊都在店裡放著，我還沒時間看。&rdo;

&ldo;你是東家，錢多能不聽你的？他敢不聽你的？&rdo;

白玉堂不耐煩地斜了小紀東家一眼，&ldo;磨蹭什麼，帶我們去店鋪拿帳冊。難道你連鑰匙都沒有？&rdo;

鑰匙當然有。帳冊也終於被順利取了出來。

言不周翻了幾頁就看出了不對勁，她也算熟悉這個時代的幾張方式，以她的算術水平很快就算出帳目對不上。

&ldo;出貨的量多，收來的錢少。這假帳做的真不專業。&rdo;

小紀東家下意識否定這種可能，&ldo;不會的，錢多聽話得很。讓他什麼時候加班加點，他都任勞任怨地看顧著店裡的生意。&rdo;

&ldo;不遲到不早退，就是好夥計了？你的要求還真低。&rdo;

言不周已經圈出了帳本的幾處破綻，看來錢多在小紀東家跟前的表面功夫做得漂亮，背地裡會做哪些小動作就不好說了。

白玉堂在鋪子裡轉了一圈，晚間此處僅有一人留守。打量著幾乎要把身體縮成蝦米的薛安，他從來都沒聽過旺竹花火鋪還有這麼一號人。

人太好看，或長得太難看，都會給別人留下印象。

如同薛安腿瘸臉有黑斑，卻像影子一樣活著，就他說已經在店裡幹了十多年，還真是出人意料。

&ldo;薛安，你說是老紀收留了你，在這一留就是十幾年。&rdo;

白玉堂難免懷疑，有小紀東家這樣的兒子，老紀會那麼好心地僱傭薛安，這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ldo;你在這裡一直都是做清潔工作？&rdo;

薛安囁囁嚅嚅地應了一聲是，&ldo;老東家菩薩心腸，我才有一個落腳的地方。我一直都很感激紀家的收留，小紀東家也沒有趕我走，他們都是好人。&rdo;

白玉堂被這句小紀是好人給噎著了，他瞥見了薛安凍傷的手指，&ldo;那麼錢多也是好人？你有沒有聽說，店裡發生過異常的事情，比如賣出的爆竹像火雷一樣爆/炸了。&rdo;

薛安一臉迷惑地搖頭，十分堅決地否認，&ldo;不可能，旺竹花火鋪的爆竹煙火是全松江府最好的，這絕不會有錯的。&rdo;

此時，店外傳來馬蹄聲。

來人並非從臨縣趕來的錢掌櫃，而是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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