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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六郎喜歡外面的世界,閒來無事則會偷跑出去,一直都是如此。&rdo;
劉娥緩緩開口了,趙禎換上微服出宮是打小起的常態,如今她懶得分清趙禎究竟有幾分喜歡市井生活,或有幾分藉此時機去接觸他欣賞的臣子。
&ldo;老身招你來只是想看看他在外面的朋友。聽說你在州北瓦子說書,那也會用到筆墨紙硯,他父親留下的這套文房四交給你了。&rdo;
啊?把人送城門口帶回來,專程為了給一套筆墨紙硯?
言不周看著郭槐捧來一隻木盒,盒子沒有外包絹布,盒蓋還敞開著像是專門讓她看清裡面裝的絕非殺人暗器。
這確實是一套筆墨紙硯,筆墨硯都被人用過,從外觀上看並非名品,而所謂紙則似奏摺模樣的小冊子壓在下方。劉娥說那是真宗留下的東西,是要轉手交給她。
是交,而不是送。
&ldo;多謝太后賞賜。&rdo;
言不周沒有拒收,儘管暫且看不出木盒裡的東西有何特別,但她有一種感覺這些本該是她的。不過,面子上的謝恩之話總要說說的。
劉娥抬手稍稍一揮,並沒有要多廢話的意思,&ldo;老身沒有賞賜你,物歸原主罷了。既是得了東西,你就回吧。&rdo;
言不周心裡嘀咕著果然久在深宮者話都只說三分,如果真是簡單到只想給她東西,又何必要浪費一上午的行路時間。
不過,她也沒想陪聊,太后顯然與她無話可談。聽聽劉娥的用詞多到位,說她是六郎的朋友而非皇上,說此物是六郎的父親所留而非先帝。
道了一句告辭,言不周就頭也不回地隨著郭槐出了慶安宮。如同來時的安靜無語,一個走在前頭,一個跟在後頭,一直走出了宮門口。
郭槐忽而出聲,從懷中一隻錦袋,&ldo;我在富澤錢莊裡存了些金銀,你拿去做盤纏用。只一點,這輩子盡你所能一定要查出胡瑋背後到底有什麼人。&rdo;
&ldo;我會查的。&rdo;言不周卻沒收郭槐的錦袋,這案子又是不為他查的。拿人手短,和收劉娥給的東西不同,她還是很有節操地拒絕了郭槐給的查案經費。
郭槐看著言不周乾脆利落的轉身,是嗤笑一聲沒有強塞,他想給銀子還怕給不出嗎?先沒必要在宮門口推讓了。
哪怕希望太后萬萬歲,但他知道恐怕是熬不了幾個月了。太后如果去了,人間也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與事,可惜的是此生恐怕來不及等到真相。
那隻木盒是先帝所留。先帝沒有詳說此物有什麼用,只說是陳摶用過的東西託給皇家保管,希望趙家皇室將來轉交給他的弟子。
一套筆墨紙硯平平無奇到了極點,真宗本該直接交由趙禎保管,卻是多了一層考量竟將其交給劉娥,或是希望藉以此保她餘生安寧。
哪怕之前沒有留意,水銀怪一事鬧了出來,劉娥又豈會不關注其中具體情況。她認了言不周與陳摶的關係,該還的則也要還了。與其強留,不如交給追查異植一事的人,或是能有所用。
郭槐明白劉娥將真相告之趙禎後就再無多求。只因哪怕萬人之上,哪怕曾經他們機關算盡,也總有辦不到的事情。這可能就是人生。
馬車上,言不周放出了知玄知白控制馬車緩慢前行,她則取出了壓在最下方的冊子,粗略一翻居然一個字都沒有。
它還是無字天書不成?那就用讀天書的方式讀,這便將虛鏡之力附著其上,只見一列列紅字顯形了,而標題是明確的四個字‐‐《使用說明》。
這一套文房四寶是專為妖籍衙門府尹所用。比如說以此書寫僱傭妖籍衙門官吏的契約則能得到荒府認可,真有如違此誓天道雷劈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