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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昨夜，孫長喜死在了汴京城。&rdo;

展昭見鄭村長似乎並不相信孫長喜的死訊，那種不可置信正似如有人聽聞江湖高手過世的表情。結合順水村的人都避而不談孫長喜，看來此人還真做過什麼讓人驚懼之事。

言不周拿出了開封府出具的調查令，其上標明瞭孫長喜之死。&ldo;孫長喜不是正常死亡。昨夜，一灘水銀似是蛆蟲一般從他耳中鑽出，而他的面部覆上了一層古怪辰砂，赤紅的臉上是一雙瞪大了眼睛，彷彿在說……&rdo;

&ldo;我信，我信。&rdo;鄭村長及時打斷了言不周的描述，不敢聽從這位嘴中說出的活靈活現的描述，&ldo;有關孫長喜的情況，還真有些說來話長了。兩位請隨我來，他並不住在村裡。&rdo;

四十多年前，順水村的孫家令人羨艷，孫家出了一位縣令，儘管稱不上大官，但也讓孫家成了村裡的一戶有名讀書人家。

孫長喜年少時被認為最像其祖父，定會高中而成為順水村出的另一位官員。

&ldo;我記得是孫長喜第一次科舉是在二十五年前，那年他十六歲剛娶了妻子，鄉試一考就過了。村裡人都說他是雙喜臨門，但是好景不長，院試之前，老孫縣令過世了。&rdo;

孫長喜沒有參加接下來的院試，與父親一起去外地扶靈運回棺木。

然而，孫家的厄運似乎從此才剛開始，孫父扶靈回程中感染傷寒也死了。一年半後，孫母在回孃家的途中被瘋牛所傷，不治身亡。

&ldo;兩年死三對老孫的打擊應該很大，反正後來十多年裡，他又參加了幾次科舉卻再也沒有中舉。

大概十二三年前，老孫的一雙兒女在河裡玩水淹死了。那年他迷上了煉丹，更倒黴的事情發生了，一次煉丹炸爐，他妻子被炸死了。打那之後，他整個人真就瘋瘋癲癲的了。&rdo;

孫家的人丁算不得興亡，孫長喜兩位叔父，但他們早年經商都去了江南一帶定居，在村裡都沒宅地了。

這下，孫長喜徹底成了孤家寡人，而順水村村民排斥他的瘋癲，更怕丹爐再炸誤傷旁人，則聯手將其趕出了村子。

鄭村長說到此有些許心虛，那事做得難免不近人情。&ldo;當年，我還不是村長也沒法為老孫說情，不過村裡也沒太為難老孫，幫著他在村郊建了數間茅舍。&rdo;

順水村與趕水村相隔一條將清河，都處於河流轉彎處，既是處於反弓之水的兩側，分別為凸岸與凹岸。

順水村位於被河水環抱凸岸位置，是民間常說的風水寶地之一，被贊在此地建宅大吉大利。與之截然相反，對面的趕水村常年被河流衝擊洗刷，容易招致河水倒灌常有破財家宅不寧之相。

孫長喜的茅舍在將清河邊，四周荒草雜生，幾乎沒有人煙來往的痕跡。

鄭村長停住了腳步遙指向是四間茅屋，&ldo;就是那裡了，村裡沒有人會去。老孫離開村子後，也沒人敢去他家，偶爾有人說三更半夜能聽到此處模模糊糊傳來的動靜。&rdo;

&ldo;三年前，孫長喜身上發生了什麼怪事？&rdo;

言不周說的是問句，可語氣非常肯定被黴運纏身而瘋癲的孫長喜必定遭遇了什麼，&ldo;你們都很忌諱他，總不會只因為他的瘋癲。&rdo;

鄭村長仍舊心有餘悸，&ldo;三年前，老孫變得很邪門。事後，大家想起來一切該是五月末的天降乾雷而開始的變化。那天，老孫的丹爐又爆了。&rdo;

在一個炎熱的夏夜，順水村納涼的人們聽到了村郊的響亮炸爐聲。緊接著天降三道乾雷，那雷直直向將清河邊劈去，卻沒有帶來一滴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