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個人前傳--安德森·彼得洛夫(下)(第4/7 頁)
終日都活在愧疚當中。他愧疚於亞歷山大先生,這沒什麼奇怪的,但他居然,也愧疚於安德森那個卑劣的惡徒,以及這個迫害他的,無可救藥的國家。”
“他那個時候,總是會時不時地‘發瘋’,跟我們說,是他背叛了安德森,辜負了安德森的好意。”
“他告訴我們,那一天,其實在亞歷山大先生剛來的時候,安德森就察覺到了他的到來。安德森出現在那個房屋內,也不是因為什麼意外。而是因為他想替孤兒院脫罪,讓孤兒院能因舉報他而領取懸賞。”
“他還說,那個時候,他是因為迫切地盼望烏薩斯去死,才會去選擇一個錯誤的行為。所以, 他也犯下了對烏薩斯的不忠之罪。”
“我覺得這很諷刺,先生。”
“那個惡徒,如果真的如老伯爵所說,早對亞歷山大先生的出現有所察覺,是為了替孤兒院脫罪,才故意出現在那個房間裡的。那他為什麼,不老老實實地被逮捕?那樣,更可以為孤兒院獲取懸賞,也能結束那場因他的惡行而捲起的‘人禍’,不是嗎?!”
“······”
對於保安的質疑,安德森無法做出回應。
當年,他之所以沒有按保安所說,乖乖接受逮捕,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信任並尊重著克拉托夫爵士,甚至也信任並尊重著要逮捕他的亞歷山大。但他卻絲毫不敢信任骯髒的烏薩斯政府。在那時的他看來,不管亞歷山大有沒有將自己逮捕歸案,那場針對感染者的迫害都不會終止。
那些施暴者們,只是需要一個藉口,一個理由,來實施他們的暴行而已。自己的愚行既然已經給他們提供了藉口,不管後續的事情如何發展,這些暴行都已經無法被制止了。
所以,與其用自己的命,來補一個已經不可能補得上的缺口,還不如留著這具殘破的身軀,再想其他的辦法,為感染者群體牟利益。
不過,安德森也覺得,這可能只是自己當初一廂情願的想法,或者說是自己當下,用來‘欺騙’自己的一個藉口而已。
他可能,只是出於生物‘想要活下去’的本能,才做出了那個‘卑劣’的選擇。
究竟哪個才是正確的答案,如今的他,已經記不真切了。
“而且,就算那個惡徒真的如老伯爵所說,有一份所謂善念,老伯爵也不該因此而愧疚!一個行善一生,作惡一時的人,永遠都比一個犯下滔天大罪,僅存了一絲善念的人,高尚數百萬倍!他不該對那個惡徒抱有愧疚,一點都不應該!”
“還有,那所謂的,對烏薩斯的愧疚···我呸!老伯爵戎馬一生,為烏薩斯立下赫赫戰功,最後只獲得個伯爵的爵位,已經夠不公平的了!”
“後來,這個國家還有它的政府,殘忍地迫害了老伯爵的同胞以及他的孩子們,幾乎剝奪了他的一切,他居然還要求自己,對這個國家抱有忠誠?”
“這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這份忠誠,簡直可笑至極!”
保安唾罵之際,卻感覺自己的肩膀上傳來一陣刺痛——他看到安德森的手,正死死地,扣在他的肩膀上。
同時,還有粗重地,帶有怒氣的聲音,與自己說道:
“老伯爵所說的,對於烏薩斯的忠誠,不是針對皇室的,更不是針對那些掌權的貴族,或是他們所控制的政府。”
“老伯爵所忠於的,是烏薩斯的整個社會,是烏薩斯的人民。而人民和社會,是值得被每一個烏薩斯人,無條件地效忠的。”
“不管克拉托夫大人的這份忠誠是否值得,你都沒有哪怕一丁點資格說它可笑,它永遠是一項高貴的品性。”
“你可以惋惜,可以哀嘆,甚至可以評價它‘不值得’,但你永遠、永遠沒有資格去嘲笑它,說它‘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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