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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二話不說,把來是帶著的釣竿拿出來,掛上餌兒就甩到了河中,他已經習慣了,找畢老頭說事兒,先釣魚,據兒子說,這都是在三水縣水雲間慣出來的毛病。
畢老頭也同樣換了次餌,手腕子一抖,讓鉤進到水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究竟會不會釣魚,在這樣的流水當中。竟然用魚漂,眼看著那魚漂被水衝的讓魚線斜了過來他也不管。
張忠看了,心下佩服,這才是境界,不像自己,說是出來在流水中垂釣,家中的下人給拿了底鉤的竿子,說是小公子總結的釣魚經驗,誰在流水中用魚漂,誰就是缺心眼。
甭管人家用的竿缺不缺心眼,但這份雲淡風輕的定力就是旁人不好學的,佩服,實在佩服,估計就是海竿拿著費勁,配套的傢伙太多,不然畢大人還不得拿一溜子海竿到這裡釣小魚?
畢老頭沒有這樣的覺悟,要不是為了說事兒,他恨不能用電過,下游拉個網,上游一電,魚就兜住了,方便又有效率。
“永誠啊,你看我這鉤是不是不好?”畢老頭釣了一會兒,對張腙問道。
張忠心說,這不是廢話嘛,你根本就不應該用這種竿,但他不能如此直白地說。那顯得太沒水平了,何況人家畢大人也不是問這個事情。
於是,張忠想了下說道:“恩,畢大人,我覺得是水流太急,衝漂而過,若是穩穩就好了,不然魚不容易咬鉤。”
“還是永誠懂的多,穩?永誠,這魚都要鬧翻天了,還穩的住嗎?”。畢老頭用手慢慢揉著摻了魚骨粉和豬油的麵糰魚餌,對張忠問道。
張忠看了一眼,想的是畢大人的心終於是亂了,不然誰拿這樣的餌,這是掉黑魚棒子的,或者說是專門釣那種吃魚的魚才用的餌兒。
不去說他,張忠直接從身後的包中拿出來一些麵粉,裡面還有豬骨頭磨成的面子,隨意地撒到了河中,對畢老頭說道:“在籠子裡鬧翻天了,依舊在籠子裡。難不成還能傷人?”
畢老頭詫異地看著張忠一眼,尤其是張忠往水中撒的東西,問道:“永誠,你這是要用籠子關魚了,那現在撒的是……?”
這種語言上的交鋒畢老頭已經非常熟悉了,一個表情,一個動作,甚至是一個眼神,都隱含著不同的意思,他得問啊。
張忠又撒了兩把,答道:“我在打渦子,釣魚的時候用大量的其他東西,吸引魚,這就是打渦子了,到時候再下好餌兒,聚集過來的魚多,就願意奔著好餌來。”
“原來如此,但這可是流水。”畢老頭還沒糊塗到這個程度,在流水中也能打渦子?
“是呀,流水,我就只能打一條河的渦子,把別的魚都集中過來,不管是支流的,還是主流的,太分散了不好抓,就怕他們不合在一起,只要在一起了,覺得這條河好,我就有辦法把他們給一網打盡。”
張忠把自己的釣竿全甩到了河中。對畢老頭說道。
這次就連對政治不算太懂的張老頭也聽明白了,張忠的意思是讓收糧的人和收牲畜的人聚集在一起,好一同對付,不像開始的時候分散應對。…;
畢老頭看了看張忠,欣慰地點點頭,張忠終於是能夠自己行事了,以後與別人鬥爭的時候會知道進退,不用過多的擔心,他現在看張忠,真的和看兒子一樣,自己的兒子在別處當官,他只能把小寶和鵑鵑與馨兒一起當成孫子孫女,把張忠當作兒子,哪怕他經常給兒子還有孫子孫女找點小麻煩,也是為了培養晚輩。
見張忠一副穩穩的樣子,問道:“永誠,你就準備用釣竿來一網打盡?”
“非也,釣竿只是釣,釣給自作聰明的魚看,網也不能用,魚那麼聰明,用網的話,除非是動用太多的人力。不然抓不到,即便抓到了也是小魚,我準備用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