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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左侍郎杜從遠很是為難,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今日午時他在衙門正準備用飯,當朝宰相權德輿派人找他問話。杜從遠忙隨人前往平章臺拜見權德輿。
看樣子權相也沒用飯,正負著手焦灼地在正堂踱步。權相見到杜侍郎後,也不及如何客套,揮退了伺候的隨從。
就搓手急道:“杜大人,長吉的科舉怕有麻煩了。今日一個午時,全長安的舉子群情激憤,紛紛指責李長吉不應該參加本次春闈。甚至還有人提出退出本次春闈,還要聯名上書。這事要是鬧大了,對你不利不說,就是遠在河南的韓大人也要受牽連。”
說著長嘆一聲,眼含深意地看著杜從遠。看來是為了平息事態,顧全大局。剝奪李賀的科舉資格了。杜從遠心底一片冰涼。
不禁氣道:“難道就任其流傳的荒謬之言,拒有才之士於門外嗎?朝廷招賢納士,豈能因此而委曲求全?”
權相也是一臉的無奈,蕭索道:“老夫如何不知李賀才華橫溢。況且大圭和他還是知交。要是能幫忙,老夫如何會袖手?實在是情勢逼人啊!”
接著又壓低聲音道:“你難道不知道,皇上向來看李賀不順眼?韓大人又寫文章煽動士子,為李賀造勢。皇上怕是更為惱怒,只是不好宣之於口罷了。要是藉著這因由,還不知道怎麼處置呢!這事,你去說吧!”
權相見杜從遠臉色不愉,忙笑道:“你也別擔心,老夫為李賀找了條進仕之路。不需要科舉,也能為官。”
杜從遠這才臉色和悅起來,忙請教道:“丞相大人還是說與明泰知道為好。否則下官真不知道該如何向李長吉開口。”
權相笑眯眯道:“你忘了李賀的出身嗎?”
杜從遠恍然大悟,立馬明白了權相的用意。
“說來也是巧了,適才我在朝堂遇到掌管宗人府的齊王爺。託他為李賀以宗室子弟的名義謀一差事,齊王一口答應下來。雖說不是正經進士出身,可李賀的才氣,天下誰人不知。何須非要經歷科舉,才叫人信服?這事你就假借齊王的名義,千萬別說是我的主張。否則,我回府可受不了大圭的鬧騰。”
權德輿知道兒子與李賀友情非同尋常。這要是被兒子知道的話,家裡還不許得鬧翻天了。今個上午,大圭在衙門裡就沒坐安穩,還沒到午飯時間,就匆匆出去了。可定是去見李賀了。
心裡暗暗埋怨兒子不懂人情世故。李賀的科舉資格本來就是正途得來的,你們這麼張揚地去給他接風,可不就引起別人的嫉恨了。說起來也怪了,皇上明明不喜歡李賀,偏還叫梨園樂坊為他的詩譜曲。聽完後,又一臉陰沉。著實讓人猜不透。算了,這事齊王既然攬下來,想來也是皇上的意思。也算是對李賀有個交待。
權德輿是將這副重擔交給了杜從遠,自己倒是解脫了。杜侍郎可是為難透頂,反反覆覆地勸說皇甫湜要顧全大局,千萬別生事。
最後還神秘道:“這事怕是皇上的意思。你勸李長吉別意氣用事。既然直接授官,春闈不考也罷。”
杜從遠向來知道皇甫湜脾氣暴躁,性情偏狹。預料到他肯定會發作,先拿皇上這尊大佛壓著。哪知道等了半天,也沒見皇甫湜發作。雖說臉色不好看,倒好像早就知道似的。
不禁奇道:“持正,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皇甫湜苦笑道:“不是我,我哪有這未卜先知的本事。長吉一進河南會館,就和我說,他決進不了考場。本來我還不信。這才多一會功夫,都全應驗了。杜大人,您也不用為難。長吉既然早就預料到,這事說出來,他也早有準備。怕是河南會館是不能住了。我得回去趕緊幫他張羅下。”
說著就向杜大人行禮告辭,步履匆匆地往及第樓而去。
還沒等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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