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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自討苦吃,由得你!待你以為自己必死之時,我以時光倒流之法救你,哼,瞧你怎麼說?!”這番話卻是他在心底,雖打定了主意要讓她受些苦,但心中不知何故,仍是陣陣疼痛,眼前居然幾欲發黑。
這……大概是那藤鶼鰈心疼若死了吧!?他暗忖,將腦海中那怒罵嚎叫不休的殘魂乾脆弄昏迷。
只剩下揮釺的手完好無損,此時的白殊縭已成了血人,如破風箱一般呼呼喘息。她並不停歇,低喝一聲,只見九顆元力光球打著旋出現在面前,中央,卻拱衛著一幅巴掌大的卷軸圖畫。見此情景,月徊微一皺眉,卻仍按捺不動。
“哈哈……還給你,都還給你!”她模糊不清地嘟噥,扔下梅花釺,猛然伸手探向九顆元力光球中的一顆,在月徊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有如摘蘋果一般將那顆元力光球拉離了軌道,這一瞬間。就算她已面目全非,月徊仍清晰地看見她痛苦至極點的扭曲表情。
啊……白殊縭仰天大吼,她竟彷彿此時才感覺到了疼痛。手中驀然用力,那顆元力光球立即爆發出萬丈光芒,瞬時化作漫天的明亮光點,在她頭頂紛飛,有如小蝶翩翩。
這破碎飛舞的光蝶居然並不離她而去,眷戀不已。白殊縭眼也不眨地痴痴看著,忽然身體劇烈抽搐,“哇”一聲噴出一口心頭之血,繼而瘋狂大笑,用那斷臂猛烈拍擊大地,顯然快意之極。
月徊從驚駭中清醒,想也不想,彩霞一般的光輝撲天蓋地湧向白殊縭。然而,那幅黑白界,他自己假紫筠之手送給白殊縭的法寶,在漫天光蝶中浴血高漲,居然化作一幅巨畫,頭尾相銜,圍成一隻圓桶,將白殊縭牢牢圈在當中,且迸發出黑白雙色的奪目魂光。硬生生阻隔了這要救命的彩霞。
白殊縭的面目已然看不真切,只有她瘋癲的笑聲陣陣傳來,伴隨著越來越繁多明亮的各色光蝶,以及一連串的“哇哇”嘔血之聲。
“住手!給我住手!”月徊大驚且怒,他自己也未曾真正收為己用的黑白界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竟能擋住他的法術!他想破開空間直接進入那畫卷當中……不行!他想止住那畫卷所處空間的時間……亦不行!這法寶乃靈魂之器,這源自白殊縭豐沛靈魂之力的黑白魂光,似乎將圖畫所在封印成另一方天地,再無其它能量可以逼入。
月徊驀然大叫:“紫筠青蒔,快來助我!”
語聲未落,他的身旁顯現兩個身影。未及開口說話,已運足法力,出手助月徊破除黑白界之禁制。
然而,三人縱使汗如雨下,拼盡全身法力,也是無有用處。黑白界那黑白雙色旋轉成一方陰陽魚圖案,將三人噴湧的法力盡數吞下,沒有絲毫洩露,那對陰陽魚遊轉得愈加歡實。
紫筠眉間痣愈見殷紅,灰敗瞎目裡更是流下兩道血跡,他勉強站穩腳跟,對月徊道:“陛下,黑白界乃一方魂器,如今已被白殊縭完完全全攝服,唯有等她靈魂之力耗盡,方有可能破除。”
可是,在場三人卻都心知,只怕不等她靈力耗盡,她便已先死去。一時間,月徊方寸大亂。他自以為,他能掌控住白殊縭的所有,他原以為,他要她生便生讓她死便死!
“住手!白殊縭你住手!我……我……我不逼你,我把藤鶼鰈還給你,你住手啊!”他失神低喃。
然而,再焦急的許諾也挽不回死盡的心。月徊停止施法,他無力地揮手示意紫青也停下,抬眸,他看著這天空中絲毫也不遜色於自己綵衣彩瞳的魅麗顏色,第二次,感到無盡的憤怒與悲傷。
他憤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宛如許多許多年以前,他尚懵懂之時上得神山,卻被封印為鎮山之獸,待到成年之後來自高貴血脈的傳承讓他清楚了這種遭遇對於自己的殘忍含意之時,那痛徹心扉的無奈。
悲傷……這悲傷有多少是源自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