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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災生,亦是白頭不終之兆。
書中簡直到處都是這麼美麗動人的文字,表現著一種對大自然的無限愛好。讀者由下面一段描寫他們怎樣度過一個夏季的文章可見一斑:
遷倉米巷,餘顏其臥樓曰賓香閣,蓋以芸名而取如賓意也。院窄牆高,一無可取。後有廂樓,通藏書處,開窗對陸氏廢園,但見荒涼之象。滄浪風景,時切芸懷。
有老嫗居金母橋之東,埂巷之北。繞屋皆菜圃,編籬為門。門外有池約畝許,花光樹影錯雜籬邊。……屋西數武,瓦礫堆成土山,登其巔可遠眺,地曠人稀,頗饒野趣。嫗偶言及,芸神往不置,……越日至其地,屋僅二間,前後隔而為四,紙窗竹榻,頗有幽趣。……
鄰僅老夫婦二人,灌園為業,知餘夫婦避暑於此,先來通殷勤,並釣池魚,摘園蔬為饋。償其價,不受,芸作鞋報之,始謝而受。時方七月,綠樹蔭濃,水面風來,蟬鳴聒耳。鄰老又為制魚竿,與芸垂釣於柳蔭深處。日落時,登土山,觀晚霞夕照,隨意聯吟,有“獸雲吞落日,弓月彈流星”之句。少焉月印池中,蟲聲四起,設竹榻於籬下。老嫗報酒溫飯熟,遂就月光對酌,微醺而飯。浴罷則涼鞋蕉扇,或坐或臥,聽鄰老談因果報應事。
三鼓歸家,周體清涼,幾不知身居城市矣。
籬邊倩鄰老購菊,遍植之。九月花開,又與芸居十日。吾母亦欣然來觀,持螯對菊,賞玩竟日。芸喜曰:
“他年當與君卜築於此,買繞屋菜園十畝,課僕嫗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畫我繡,以為詩酒之需。布衣菜飯可樂終身,不必作遠遊計也。”餘深然之。今即得有境地,而知己淪亡,可勝浩嘆!
正文 第三章(6)
正文 第三章(6)
論樹與石
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又要做什麼事情了。我們把房屋造成四方形的,造成一列一列的;我們建築一些沒有樹木的直路。再也沒有彎曲的街道了,再也沒有古舊的房屋了,花園中再也沒有井了,城市裡如果有私人花園的話,常常好象是一幅諷刺畫。我們把大自然完全排除在我們的生活之外了,我們居住在沒有屋頂的房屋,屋頂是一座建築物中被忽略的部分;當實利的目的已經達到的時候,當建築師有點疲倦,想快點結束工作的時候,屋頂成個什麼樣子,便沒有人去管了。一般的房屋看起來好象是一個乖張的、易變的孩子所造的四方木頭,這個孩子還沒有把木頭造好時,對這種工作已經感到厭倦,終於把沒有造好的木頭棄置在一邊了。大自然的精神已經離開了現代的文明人;在我看來,我們正在企圖使樹木本身也開化了。如果我們記得把樹木種在大街兩旁,我們常常用數字把它們編列號碼,把它們消毒,把它們修割剪裁,使它們成為我們人類認為美麗的形狀。
我們常常把花兒種在一塊土地上,使它們看來好象是一個圓圈,一顆星,或幾個英文字母。當我們看見這樣種起來的花兒生長到旁邊去時,我們惶駭了,象看見一個美國西點軍官學校的學生走出隊伍外時那樣地惶駭,我們開始拿剪刀去剪裁它們了。在凡爾賽,我們把這些剪成圓錐形的樹木一對一對很整齊地種成一個圓圈,或種成直行,象一排排的軍隊那樣。這就是人類的光榮和力量,這就是我們訓練樹木的能力,象我們訓練穿制服的兵士那樣。如果一對樹木中有一棵長得比另一棵更高,那麼,我們的手便癢起來,把樹頂剪平,使它不至破壞我們的均稱的感覺,不至破壞人類的力量和光榮。
所以,我們有一個重大的問題,就是恢復了大自然,把大自然帶回家庭裡來。這是一個棘手的難題。當一個人居住在公寓裡,離開了土地的時候,最優越的藝術脾性又有什麼用處呢?縱使他有錢租得起摩天樓上的廂房,他怎麼能夠得到一片草地,一口井,或一個竹叢呢?什麼都錯了,絕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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