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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秦長歌,是年,改元凌霄,國號大秦,制大秦歷,以乾元六年為大秦歷三七一年。
大秦歷三七二年,秦長歌聯合北魏法王何不予,以計殺魏天祀,隨即出兵滅北魏,徹底將內川大陸離海海岸東的大片國土盡歸自己掌中。
大秦歷三七八年,離國大軍楚溶起兵反叛,聞者景從,一路攻城掠地,三月便下京城,離國國君自盡,建熹公主率百官捧降表,迎楚溶入京。
兩月後楚溶登基,改年號“長歡”。修表與秦通好,約為永世友好鄰邦。
兩國在秦長歌和楚溶治理下,物阜民豐,國力強盛。
大秦歷三八四年三月壬戌,乾元帝蕭玦駕崩。
四月庚申,天降垂虹,白氣貫於天地,陸地東南,紫光如練。
龍章宮中,正閱覽奏章的凌霄帝忽擱筆於案,默默微笑,然後命宮人備香湯,沐浴更衣。
浴後修書一封,交予親信宮人,並轉至國相文正廷之手,隨即遣散宮人,垂幕而坐。
未幾,崩,而顏色如生。
大儀殿金鐘三十六響,舉國縞素,萬民齊哀。
有守殿宮人稱,曾於帝崩之時,聞得異香,且天際隱隱有人呼喝:靈元靈元,恩怨已解,塵俗終結,胡不歸?胡不歸?
是以百姓皆已凌霄女帝為天女臨凡,家家焚香設靈,頌聖祝禱之聲,上衝鬥雲。
女帝遺詔:江山一統,在吾身後,我子蕭溶,天下坐擁。
蕭溶數日後趕回,於棺前繼位,離國國君,成為大秦朝的新主人。
次年,兩國合併,修築天塹運河,天下版圖一統。
定年號:“靈元”。
(全文完)
番外卷 包子番外:竊國記(一)
大秦歷三七三年的春天,和別的春天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比如初綻的那春花,抱蕊於枝頭,於每日春風的沉寂裡,都做著驚世一綻,驚豔天下的夢,又或者那些帶了落花香的流水,悠悠的從山間流到城衢,再一路奔向江河,直至匯聚入海,給那遠隔高山的臨海之國,帶來屬於大秦帝國的更加溫軟幾分的淮南花香。
而某個整裝待發的小人兒,大抵也要順著這水流的方向,去兌現自己當年對那個人的諾言。
休養了三年的蕭玦,這個春天終於有了起色,親自來挽陽亭送兒子。
曾經的西梁大帝如同老媽子一般瑣瑣碎碎扒拉著兒子的包袱,一邊檢查那些亂七八糟的物事一邊皺眉,這孩子包袱裡都是些什麼玩意?比長歌玩過的那些還古怪,短棍子上長角,小彈弓裡挖空,鋼鞭裡生出鉤子,鏈子還可以穿成錘子,還有一個自己會亂滾的軟軟的管子,蕭玦試探著用手去碰,包子立刻殺豬般撲過來將他手拉開——看來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
不過印象中,混賬小子身上掏出來的東西,從來就沒正常過。
蕭玦抿著唇,將包袱給兒子再打理好,他手勢很慢,似是覺得整理得越慢,離別便可以緩上一刻般。
此去漫漫長路,遠離大秦雙聖的保護傘,幹得又是竊國殺頭的勾當,蕭玦雖說相信兒子混得開,但畢竟才九歲的小人,遠去他國,很長一段時間內,冠棠宮將再沒有那個打滾撒潑的小主人,等到他摸爬滾打心願得成,在他國根基穩固再回來時,當初那個愛玩愛鬧無恥混賬的小子,那個肥肥短短的小肉球,只怕也永遠不見了。
唉,孩子大了,總是要飛的,不過遲早而已,雖然這混賬小子也太早了些......
蕭玦默默撫過包袱柔軟的袱面,悵然想著那個人,一聲短暫卻影響深遠,在這對母子心裡永遠站著一角不可撼動的重要位置,她為他三日哀哭渾忘世事,他為她遠赴異域冒險謀國,他們從不提起他,然而從無一日將他真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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