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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著書架,對我微笑著說:“姐姐每天都來得好早!”然後,她又輕聲埋怨道:“這可都是我們的心血呢,這裡春天風沙大,昨天才拂過,又落了一層灰土!”
我微笑著看了看她,自漢代以來歷代宮廷都會選拔有才學的女子賜予女史職位,她們都是精心選拔出來的才女。
四載光陰如流水一般從我指端的彤管下漸漸滑過。
按照唐蕊的年紀計算,我今年應該有二十二歲。但是別的女史都長大了,惟獨我沒有長,依然還是六年前蜀中唐蕊的少女模樣,連一點點變化都沒有。
歲月彷彿遺忘了我,或許這是時空錯亂導致的結果。
燕王奉旨離開金陵,一直征戰在外。
洪武二十八年,洪武二十九年,洪武三十年,朱元璋不斷髮動對北蒙殘部的攻擊,燕王的身影始終沒有在金陵出現過。
斷斷續續,我會收到一些來自漠北的信函,從那些字字句句裡,我彷彿看見了他在刀光劍影中傷心思念我的模樣。
我的回信很短,每次都是一幅畫,一匹奔騰在草原的駿馬和一朵宮牆內的小花。
我想他一定會明白我的心意。
皇宮的文錦樓就是國家圖書館,比W大的圖書館大上幾十倍還不止,我每天在這裡博覽群書,帶著一幫小女史撰寫整理書籍,做著漢時班昭班婕妤曾經做過的事情。
洪武二十九年,朱元璋將一生的執政經驗進行重新修訂編輯,為了大明天下長治久安、流傳萬世,給子孫制定了一套“家法”,其中包括禁用酷刑、禁立丞相、對犯法皇親國戚的處置、對四方各國的外交策略,以及對皇室子孫持守、祭祀、出入、國政、禮儀、法律、後宮、內官、職制、兵衛、營繕、供用等各方面的詳細規定,正是我面前這一套《皇明祖訓》。
我在二十一世紀北京圖書館所看到的《祖訓錄》明抄本和《皇明祖訓》明刻本的歷史典籍,有些部分居然是我親自書寫的,只不過沒有署上我的名字而已。
我穿越到了明代,總算為歷史做出了一點貢獻,的確沒有虛度這四年時光。
我走到一列書架前,正要伸手去整理幾本位置擺放得不太端正的書籍,卻發覺有人先我一步,將它們扶好了。
那明黃色的雲妝飛紋的衣袖已經告訴我他是誰。
他時常前來這裡翻閱古籍,今天似乎來得特別早。
“參見太孫殿下。”
朱允炆溫柔的聲音立即傳入我耳中:“對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允炆哥哥。”
成家立室後的朱允炆,斯文和藹依然如故,身上卻多了一點點男人成熟的感覺。
我淡然說道:“小小女官,哪裡有資格叫太孫殿下哥哥。殿下今天要找什麼書?”
朱允炆看著我說:“我不是來找書,是來找你的。母妃今日週年忌辰,你難道忘了嗎?”
我當然不會忘,去年常妃薨逝時,我暗自痛哭了幾天幾夜,卻只能眼看著她離開,連送葬的資格都沒有,後來是朱允炆把我帶到了常妃的靈柩前。
朱允炆像我在東宮時一樣,拉起我的手說:“走吧,我們一起去皇陵。”
我輕輕抽回手,卻發現他的手已不像以前那樣容易掙脫,費了好些氣力才拿開。
他的眼中立即閃過淡淡的一絲失望。
我跟隨在他身後,走到御花園中,盛開的牡丹和含苞欲放的玫瑰還帶著露珠,朱允炆停下腳步,採下一朵絲絨般光滑潤澤的大紅玫瑰。
我問道:“葉妃近日還好吧?”
朱允炆看著那朵花,輕聲道:“她昨天又開始頭疼了。”
朱允炆似乎並不太喜歡常妃呂妃為他精心挑選的名門之女馬妃。
葉逐月入宮後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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