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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可以?不過,不是他們自己躥上去的,興許是有人把他們劫掠上去了。”書香說。“這年頭知人知面不知心。”書慧說。
“我絕不會把小師弟小師妹的丟失,跟這麼高貴的大龍船聯絡在一起。”書香說。“不然,這世界真的沒有高貴可言了。”
“那你們說說,這小師弟小師妹到哪裡去了?”書慧說。
“我們要能掐指一算就知道他們的行動就好了。”書香說。
“我們真蠢。柳州城裡有這麼一號人物,我們怎麼把他忘了?”書敏興奮得直跺腳地說。
“誰呀?你說的是鍾海棠?”書香說。她小心翼翼地拿目光去找鄺校長。
鄺自珍一人走在前面,聽了書敏的話,猛然轉過身來,眼睛熠熠發亮。“對呀,書敏說的好,我怎麼沒有想到龜壽堂呢?走,我們找鍾海棠去。”
“龜壽堂”,是萬曆年間由四川宜賓遷來龍城紮下根的。創始人大刀鍾福山一生行走江湖,一柄大刀威震大西南數省,幾年前鍾大刀退隱江湖,其子鍾海棠接過“龜壽堂”,另闢蹊徑,把他老子傳下的基業搞的很紅火,所開的分堂更遍佈大江南北。不同的是,老子乾的是拼性命的營生,兒子鍾海棠則從事的是看人臉色說話、安撫人心理的買賣。他一年到頭各地分堂跑,只是冬天才坐鎮柳州。
鍾海棠正在大堂裡替人摸骨看相,前來求卦的事主擠滿了大堂。魚娘與二兒媳徐氏才走進大堂,鍾海棠一眼看見了,忙把事情交給徒兒烏海打理,起身迎著魚娘和徐氏去了隔壁的雅室。鍾海棠的徒兒給魚娘和徐氏送上香茶,把門掩上退出。
鍾海棠說:“夫人只消讓人帶一個話給鍾某,我自會登門為夫人解憂排難,何勞親自來一趟,看來還是我做事不周啊。”
“鍾仙家快別客氣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是萬般無奈,家門不幸呀。”魚娘流淚說道。“我這當孃的沒有盡責,才有如此報應。”
“夫人慢慢講,”鍾海棠讓人分別給魚娘和徐氏送上一杯香茶。“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我那二郎禧銘十三歲秀才及第,此後再也無心功名。兒大不由娘,何況他也娶了媳婦。本來我也不想管他了,可孟家三個兒郎呀,只此一子最用心讀書了。俗話說,家有三子,終有一豹。我怎麼也要把禧銘敲打出來。沒有想到越管他越跟我逆反,前幾天公然出逃了,沒有回家。我一打聽,門前來了一幫玩雜耍的外鄉佬擺場子,有人看見我家二郎天天與他們混在一起。後來擺場子的人走了,我家二郎也不見了。難道他迷上了雜耍、跟那幫外鄉人賣藝去了?今天來我是想替我家二郎問一卦,看看他的功名如何。如果是一個不成器的東西,有一天他心平氣和回來,我也就隨他該幹啥幹啥了。”
鍾海棠問過禧銘的生辰八字,給魚娘送上籤筒,說:“你從裡面抽一隻籤,我們來看看二郎的前途。”
魚娘抽出一隻來,那上面寫著“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鍾海棠臉色一沉說:“你再抽一次看看。”
魚娘捧起籤筒搖了搖,從裡面抓出來的,還是那隻“又一村”的籤。她放進去,說道:“這隻籤跟定了我家二郎?我就不信。”她從籤筒裡拈出弟三隻籤來,竟然還是那隻籤,魚娘還要放進去,被鍾海棠雙手按住了。“天意昭示煌煌,豈能視若兒戲?”他說。
“這籤是喜是禍,還望大仙給我們講仔細了。”徐氏忐忑不安地講。
“我先給你家二郎化一化吧。”鍾海棠說,然後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不休,完了,搖頭嘆息不已。
“你家禧銘今生是狀元的命,柳州這口池塘太小了,盛不下他,他要在京城做官。不過他有一十七年的凡塵磨難。又一村,又一村,食明之祿,不能忠明之事,這籤大有考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