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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初是筆鉅款,顧永峰摺子上又筆退伍費,在加上這一年所存的錢,竟管空缺巨大,顧永峰還是有信心把錢籌到手的。何況軋鋼廠車間的一幫青工都願拿錢,張鐵的人緣真的不錯,白頭更是沒得說,拿了一千。
顧永峰說,白哥……他喉嚨嗚咽,他看見了真正朋友之間的那種真情。
靠!白頭說,啥幾巴別說了,鐵子也是我兄弟,永鋒你媽的別磨嘰了。等張鐵出來,咱們一起在喝過!
行!顧永峰說,十五天的拘留,沒剩幾天了,鐵子就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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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劫匪往事5
張鐵沒能回來,一直被拘押。直到這個春天過去後,張鐵被判了,不是輕判,相對來說是重判,張鐵被判了四年。
這期間顧永峰一直在跑門路,幾乎都沒了人形。
顧永峰不知道他被廠長趙建強一家耍了,人家即要錢也要命,他們根本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相反趙建強還在暗地裡使力,他要張鐵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這一切都是顧永峰大病一場後,聽白頭告訴他的,白頭說是他弟弟黃毛找朋友從內部打聽出來的訊息,趙建強跟本就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笑面虎。媽的,叫他訛詐了。
顧永峰依舊平靜,就算聽到張鐵被軋鋼廠開除的訊息時,依然平靜。似乎什麼也沒發生。
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一窗月光,顧永峰開始用最細膩的磨刀石在磨一把軍用匕首的鋒刃,那把匕首是他從部隊帶回來的,手柄上纏著紅綢,如鮮血一樣豔麗。
張鐵的父母家在城鄉的結合部,他父親是木器廠的一名普通員工,母親家屬。張鐵是老二,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妹妹,兩個弟弟。家境貧寒。
張鐵坐牢的四年裡,每個星期顧永峰都去張鐵家做事,除了拿錢拿物,顧永峰也盡了個兒子的責任。
許多次張鐵母親都說,永鋒,你別在來了,我們一直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你別覺得歉疚,張鐵有你這樣的朋友他知足了。
顧永峰微笑,姨!我也習慣了。張鐵是你兒子,我也是你另一個兒子,哪有母親不叫兒子回家的哩!
張鐵母親背過身去,一泓晶瑩流過蒼老的面容,她心裡很想張鐵,可她不能說。
日子滴水般穿石。
顧永峰依舊在月光下磨著鋒刃,有時不經意間眼角滲出一抹鋒寒,叫人不寒而慄。
一次顧永峰到勞改農場去看張鐵,他出來的時候,在大門口的斜對面停著一輛車,白頭在招手。白頭說,我都等了你很久了,我本來也是順道來看張鐵的,幹部說不讓見,今天已經有人來了,我猜就是你!
顧永峰擠出一臉笑容,張鐵胖了,他說在裡面混的不錯,估計能減刑。
那輛車駕駛室裡坐著一個滿頭黃毛的瘦漢,眼神張揚,顧永峰知道這個黃毛是白頭的弟弟,他們一家子裡的綽號都和頭髮有關。
白頭少年白,白的徹底。黃毛頭髮稀疏,象極了鬧饑荒。
白頭還有一個姐姐,小名叫細腰。不是腰細,相反腰有水桶粗,是著了名的潑,在軋鋼廠是個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
細腰說的也是頭髮,小時候,細腰頭髮不但開叉,而且老是打腰上斷,一頭髮雜七雜八,紛亂的沒法說。十歲上細腰髮質沒問題了,腰有問題,開始橫向發展。
她那綽號就是打小裡從頭髮上來的。
白頭說,我弟弟,黃毛!
你好!我叫顧永峰。
我聽說過你,我弟弟說全天下你算是最仗義的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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