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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官辦公室裡程濤正坐在桌前看檔案,這兩天城裡關於那起碎屍案的風言風語很多,報紙也跟著來湊熱鬧,登出了“惡鬼歸來”這樣聳人聽聞的標題,畢竟四川歸隸南京政府不久,程濤很擔心有人會藉機鬧事。如果這個時候成都出了事,劉湘完全可以把責任全推到他身上,像他這樣站隊不明確的,若是不能拉攏他,劉湘一定會想辦法除掉他吧。但程濤現在想盡辦法處理這件事情卻並不是為自保,而是在儘自己的責任,他厭倦透了這個亂七八糟的政口治口局口勢,中央和地方面和心不合,站在哪一邊都無所謂對錯,他只希望自己能趕緊上戰場,和誰打都無所謂,起碼在戰場上對錯都是明確的。他不怕死,他是一個連家人都沒有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好讓他留戀的。想到這裡,梁九鳳的臉龐突然浮現在他的眼前。他苦笑了一下,仰頭靠在了椅背上: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太風花雪月了。
程濤心裡那一絲浪漫情懷全繼承自他的母親,那是一個知書達理才華橫溢的女人,作為長子,他的母親在他身上格外用心,她帶著他讀一本本的線裝書,聽那些講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摺子戲,她在夏夜裡一邊用羅扇輕輕為他扇著風一邊教他吟著姜白石的詞。如果不是十五歲的那一場家庭變故,他現在應該是一個浪漫纖弱的年輕人,他也許會去學哲學,也許會去學藝術,他追求起愛情來應該會不顧一切。但是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他現在就是一個冷峻理智的軍人,他有自己特定的思考方式,可是少年時代烙在心裡的那些天真浪漫的幻想卻總是時不時冒出來攪亂他的選擇。
突然一個人風風火火跑進了辦公室裡,程濤定睛一看竟然是光著上身的劉子密,他渾身大汗呼哧帶喘,臉上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
“你有事嗎?怎麼這副樣子?”程濤疑惑的問道。
“程、程、程長官,救、救、救命呀,大、大事不、不好了。。。。”劉子密上氣不接下氣語無倫次的說道。
“從頭慢慢講。”程濤皺了眉說。
“對對對,從頭講,哪兒是頭呢?對了,程長官,今天下午我去打麻將了。。。”
“你打多大的麻將能輸成這個樣子?”程濤上下打量了一眼赤膊的劉子密說道。
“我衣服不是輸的,是被扒掉的,還沒講到這部分噻。。。”
“那就講重點。”程濤不耐煩的用指關節敲了敲辦公桌。
“對對對,重點重點,程長官我跟你講哈,有個女鬼追我!”
“鬼?”程濤聽了他的話不由警覺起來,“在哪裡?”
“在,在。。。”劉子密環視了一圈突然指著窗外喊道,“就在那兒呢!就在窗外!”
程濤噌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窗邊,果然看見個黑影子飄在窗外,那個黑影一看見程濤就跑遠了。程濤凝視著窗外的黑暗問劉子密道:“你有沒有看清那個東西的長相?”
“當然有噻,那個鬼長得太他媽的好認了。”劉子密驚魂未定的說道。
程濤偏過頭來說:“劉子密,你看錯了,那不是鬼。”
“唉?”劉子密瞪大眼睛說道,“不是鬼是啥子哦?”
程濤盯著他的眼睛說:“那是你的幻覺,我聞見你身上有股酒味,你喝多了吧?”
劉子密撓了撓腦袋說:“我是喝酒了,但是剛才確實。。。”
“剛才什麼都沒有,”程濤打斷他說道,“你看錯了。”
劉子密也有點被程濤繞糊塗了,他疑惑的自言自語道:“難道老子真出現幻覺了?”
程濤眯起眼睛瞥了眼窗外,但是現在已經是滿城風雨,要是再爆出警齤察局長被鬼追的新聞,到時候他真怕出事。只是他不明白,前面發生的所有兇殺案受害者都是未婚的年輕女孩子,為什麼這回劉子密會被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