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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次羅百山下了殺招對付他之後,他幾次去耀華銀器店找他,店裡的夥計都說他不在,程濤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在,還是故意不見他,羅琳現在已經確定發生兇殺時並不在成都,陰長生至今仍下落不明,程濤每天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攪得心裡亂糟糟的,但在這些紛紛杳杳的事件中,梁九鳳那一身紅衣的身影卻越來越鮮明,他開始越來越多的想她,在日裡,在夜裡,在每一個恍惚的瞬間。
“程長官,你打麻將贏了哈?”這天黃昏程濤走出辦公室時站在門口的小警衛焦陽如是問道。
程濤挑了下眉毛說:“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焦陽笑嘻嘻的說:“我看你剛才出來笑的好得意的嘛。”
程濤聽了他的話不禁也笑了:其實他不過是剛才心中閃過樑九鳳的影子。焦陽看見每天臉色冷的都要六齤月飛雪的程濤竟然笑了,趕緊跟著嘿嘿笑了起來,結果他還沒笑兩下程濤就冷下臉說:“笑什麼笑,好好站你的崗,我有事先走了。”
焦陽等到程濤走遠了嘴裡切了一聲嘀咕道:“贏了就贏了噻,我又不要你請客,兇個啥子勁嘛。”
黃昏的天空燃燒著絢爛無比變幻莫測的火燒雲,程濤站定腳步望著天邊的雲霞,那些雲霞的美難以名狀直達人心,任何語言的形容在這具象的美面前都是蒼白的,他突然就想到了望江樓上那個神秘的女人——四季蔥。他派人暗中調查過四她的背景,但卻一無所獲,如今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去見見她,聽聞她一直住在望江樓沒有離開過。
夕陽的餘暉給望江樓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溫暖又略帶迷離的陽光掩去了籠罩著望江樓的不祥氣氛,但卻掩不去這裡的寂寥和落寞。望江樓如今成了一座空樓,連過往的行人都不願從這附近走過,雖然望江樓依舊光鮮亮麗,但終究是沒有一點兒人氣兒了。
黃昏時分望江樓附近更是看不見人,空蕩蕩的九眼橋上四季蔥一個人獨自站在那裡,她望著遠處的江面,皓腕翻覆纖指輕挑陶醉的唱著一支歌,就彷彿她還在高朋滿座的望江樓裡。她幾乎不加任何修飾,一身老氣的青色衣裙甚至稱得上難看,可這絲毫無損她奪目的美。高枕錦江的樓,長虹臥波的橋,萬千風情的水,煙色迷離的城,全部化為了她的舞臺,這如畫的美景在這裡等了千年彷彿就是為了等著聽她在這裡低吟淺唱一曲。
程濤剛踏上橋面就遠遠聽到了她的歌聲,本是來審問四季蔥的程濤不由在橋上停住了腳步,他聽出來她唱的是崑曲牡丹亭的選段。牡丹亭是他母親活著的時候最愛的一齣戲,他是聽著那纏綿悱惻的唱腔長大的,這麼多年的軍隊生活讓他以為他早忘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此時四季蔥婉轉的唱腔卻勾起了他的回憶,那些回憶彷彿隔世的夢一樣讓他有了片刻的恍惚。他閉上了雙眼沉浸在那陳年的唱段裡,他的手不自覺的拍著橋欄應和著她的節拍。
夕陽鋪滿了老舊的石橋,帶著點毛邊的陽光剪出了橋上那寂寞歌者和沉默聽眾的剪影,四季蔥纏綿的歌聲在空氣中盤旋迴蕩著: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西風吹夢無蹤,
我欲去還留戀,
但願那月落重生燈再紅
恨不得肉兒般和你團成片
一曲歌罷,尾音仍在空氣中震顫著,程濤長長的嘆了口氣睜開了雙眼,四季蔥仍站在原地望著遠處的江面,彷彿在目送著什麼人。程濤看著她心中有片刻的恍惚,她究竟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他也只微微怔了一下,便斂了臉上的神色走了過去。
“你好,我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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