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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們對峙的戰場移過來了些,正在我身邊不遠處?
如此作想,饒是我並不願意瞧瞧救美的場景,但思及這事弄不好可能關乎我性命,還是起了身,緩緩朝那行將消散的亮光踱去。然過去之後才發覺,那亮光處略高了些,我依舊看不著。踮起腳尖試了一陣無果,遂而在掌心凝了些仙澤,貼在結界的邊緣,想以仙力散開些外頭的霧氣。
因為要以手觸著結界,我站得離結界頗近,舉手正欲貼上的時候還猶豫了一陣。方才見鬼王與夜蝶等人較量的時候,愣是祭出了一隻巨大的骷髏,深陷的眼窩處燃著森森的白火。若我不其然正近距離瞧見了這類似的東西,當真是自個給自個添堵了。
也就是這短短一瞬間的猶豫,手上仙力尚沒來得及貼上結界,眼前的黑暗卻頓時從中分裂,光芒大敞,有純和的仙澤傾瀉,那感覺熟悉得很,卻沒哪次感知得這般清晰過。
我半斂了因咋受強光而有些不適的雙眼,瞧著愣愣伸出的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手,有絲縷的墨絲輕拂其上,殘餘細微的觸感。
怔了怔,木訥縮了將要觸到墨玥衣領的手,半自然半不自然的捂了唇虛虛咳嗽幾聲,順帶退後幾步以表無辜,訕訕,“師尊怎的這麼快便回來了。”
墨玥瞧著我,唇角輕抿,只一個輕淺的弧度,便斂去平日閒散從容,唯餘那份清雅與高不可攀。恍若隔著遠山黛水的平淡漠然,不突兀刻意卻叫人心中一冷,涼的通徹。
並未回答,將祥雲轉了個方向,直直奔鏡山結界而去,速度之驚人,兩端的風颳來時擦得我的臉生疼。墨玥站在前頭,背對著我衣袂飄飄,語氣淡淡,與平日一般無二,問道,“為何總待在結界邊緣。”
我呆了一會,思來想去不過在結界邊緣停留了一小會,哪來的總待在那一說。但我近來得罪過他,且他待我也疏遠了不少,便不敢再提點一下這微末的差別,小聲道,“我只是想瞧瞧外頭的境況,並未打算出結界的。”
墨玥依舊無聲無息,亦沒有回頭瞧我一眼,只是拂過我臉頰邊的風稍顯柔和了些。默了長久的一會才聽得他道,“月惜方才吸了些霧氣,現下中了毒,已經回往鏡山了。”
抬手理一理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衣袖,垂首。唔……原是因為月惜仙子中毒了才如此的麼。
我瞭然且蔫蔫的應了一聲恩。
轉瞬間臨及鏡山結界,我跳下雲頭的時候堪堪回首望了一道原先的戰場,陰冥氣澤點滴不剩,陽光萬里如洗,一絲陰霾都無。
“師尊,那三位鬼王……如何了?”
“一死兩傷,傷者遁了。”
我站在山門入口的那棵老槐樹下,停了腳步,“如此,鬼族還會來犯嗎?”
墨玥語氣清淡,“難說。”
點了點頭,我扶著老槐樹坐下,呈出分輕鬆語氣,“那……師尊便去瞧瞧月惜仙子罷,我想在這,休息一會。”
月惜一介上神,大意的吸入霧氣也禁不住倒下了,但上神的修為擱在那,即便是中了毒也不見得有多嚴重。或者是說,嚴不嚴重皆看是瞧在誰人的眼中。
鬱鬱蔥蔥的綠意自風中搖晃幾下,墨玥並沒有停留一瞬,應答我一句也好,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撿了一片葉,擱在手心把玩一陣,一天一夜的提心吊膽之後,卻是真的乏了。
閉眼的半夢半醒間有人推我幾下,小聲的喚著我茶昕仙子,我略帶不耐的睜眼,正對一雙清純的眼眸,她說,“茶昕仙子,我的夢織好了,你要不要瞧一瞧?”
眉眼熟悉,正是那日我心血來潮,嚇一嚇的那位小仙。
我現下沒那個興致瞅瞅她的成果,卻又不想叫她太過失望,折中道,“我現下正想著幾件事,心中中掛牽著,你答了我,我再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