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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似是壓根沒有瞧見慕曄那般悽慘的模樣,答的話淡定得很。
西妃該自知想讓墨玥自覺的說道一句,他家靈獸同那滿身是血的人有點聯絡是不大可能的,只好提點道,“我方才趕過來時,正見尊神的靈獸在襲擊我家曄兒,尊神瞧瞧曄兒現下的模樣,再過幾日就要大婚了,這當如何是好……”語氣徒然轉作悲涼無奈,又似被人欺辱了還強支起體貼溫柔微笑的良家婦人,好說話道,“我知曉這靈獸是尊神昨日才領回的,畢竟調教之人不是尊神,故而這事也同尊神沒甚關係。只是這獸修為不淺,又生性暴虐,尊神向來不管凡塵俗事,不如交由我來替尊神調教好了再給尊神送上府邸?”
西妃好歹屹立於天帝的內院之中萬萬年不倒,也算知曉對待身份尊崇的人,如何委婉的表達自個想宰人的心意而又不顯失禮粗魯。
弦月聞言抬了頭,巴巴的瞧著墨玥。它若進得西妃的宮殿,少說也得蛻一層皮,再好好的養回來,回來時面上瞧不出一絲不好,內心卻腐爛得透了。唔……這倒僅是我的想象了。
我感知這一惡劣的境況之後心中一顫,覺著墨玥他顯示無情的時刻又到了。在弦月承載著盈眶希翼的目光中,我果真聽得他隨意道,“也好。”
弦月頹了,我感覺揹負著的那些罪惡感又沉重了些。
我眼見著弦月泫然欲泣,一步一個腳印,寂寥朝西妃走去的背影,終是忍不住小小的扯了扯墨玥的衣襬,斟酌著傳聲道,“師尊,這事很大程度上是由我引起的,讓弦月去受罰像是……像是有些不妥當。”
“你打算替它?”聲音輕緩,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味,“也好,比及弦月,西妃更樂得將你帶回宮的罷。”
我額上冷汗一滴,連忙擺手,“我就這麼一說……呵呵,師尊不必掛心的。”言罷埋頭撥弄草葉,沉默不語。
生與義不可兼得,舍義而取生也。我只是略微後悔,起初之時沒能待弦月好些,它若能平安回來,我便院子中將培育的一院仙茶送給它做口糧罷。這麼一想,心中又好受了許多。
正胡思亂想間見著弦月居然嘚吧嘚吧的掉頭跑了回來,吃了一驚。又見它跑至墨玥面前又狠狠的止了步伐,硬是忍住了沒有撲上去,眸中的淚花點滴不剩,滿當當的全是歡喜,思忖它不曉得是否是收到了墨玥什麼訊號。
西妃那方的反應我瞧不見,只知道墨玥施施然朝弦月伸了一隻手。我愣一會,弦月亦愣了一會,它反應過來之後竟是受寵若驚的原地撲騰兩下,直直竄入墨玥的懷中,頓時安靜不敢動了,流光閃動著的唯有那雙清亮歡悅的眼眸。我仰頭瞧它一眼那得瑟的模樣,頓時覺得起初就不該給它求情來著,人家可得寵得很吶。
呵……待遇真高,我心情略有些扭曲的扯了一支花葉,擱在手心揉捏兩下。
“弦月似是不願意去西妃宮中……”墨玥抬手替安靜伏在他臂彎的弦月順了順皮毛,“它若不願我便不會強求的,且慕曄的傷勢像是內傷居多,弦月並沒有學仙術。”
我在後頭嘿嘿悶聲偷笑兩聲,沒想到墨玥他居然打著推卸責任的念頭。不過這也確是事實,西妃來之前慕曄的喊叫聲還精神得很,西妃一道金光劈上去後,他就蔫了許多。
西妃的聲音都有些抖,不知是否是氣的,“曄兒的內傷亦是那靈獸行為所致,我知曉尊神公正,必當是不會讓我那曄兒憑白受苦的。”
“唔……總歸是弦月咬了他,你要慕曄咬回來我也是不介意的。”墨玥本就懶得同人爭這些長短,一句話便將西妃母子解決了。
我依舊呵呵的笑著,要是尋常人這麼被欺負了我必然會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安生的當個看客,說不準還能替被害者默哀一會。但物件是那個極品紈絝,我就沒那個心思做好人了,心情歡喜了自然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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