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熟睡的就是他那個叫王浩然的朋友。睡得這麼沉,都沒聽到敲門嗎?
紀憶站在門邊,看著他。
她忽然就察覺,自己還穿著春秋的校服,藍白色混雜的顏色,袖口還因為長,挽了起來,有些難看……如果換成夏天的黑白格子裙,會好看很多的。
在叫醒他,還是不叫醒之間,紀憶竟然鬼使神差地脫掉校服外衣,就穿著裡邊的白色短袖和藍色校服長褲,悄悄走進房間。站在沙發和床之間,猶豫了會兒,就悄悄地趴上床的另一邊,去仔細看他。
好久不見了,季成陽。
比起半年前在電視看到的時候,他頭髮有些長了,軟軟地從額頭上滑下來,遮住了緊閉的眼睛。他左眼角下,有小小的一個褐色淺痣,淚痦嗎?太神奇了,竟然從來沒發現過。她摸摸自己的左眼角,那裡也有一顆淚痦。
趙小穎的媽媽特別喜歡研究這些,所以才會告訴紀憶。這個叫淚痦,會經常哭。
她小時候是挺喜歡哭的,難道他也是?
而且他眼窩好深。她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叫歐式雙眼皮……
紀憶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仔仔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耳垂特別漂亮,很薄,可是……這明明也是趙小穎媽媽口中無福的面相。她終於放棄觀察五官,再往下看,他襯衫的領口開了三四顆紐扣,露出了鎖骨,好瘦……竟然能看到這麼清晰的鎖骨。
有一根黑色的繩子從他脖子後,沿著鎖骨墜下來,底端穿過一個銀色的子彈頭。
似乎有什麼在心底藏了許久,慢慢發酵,竟就釀成了一個很隱秘的小心思。
很小的一個心思。
紀憶想要悄悄下床,季成陽忽然就伸展手臂,繼續要去摟被子的時候,竟然勾住了她撐在他身邊的右手臂……
她驚慌的一瞬,後者也忽然醒了。
他下意識鬆開抱著的薄被,靠著床坐起來。
“西西?”他有些意外,聲音困頓而模糊。
紀憶覺得尷尬死了,想要跳下床,卻手忙腳亂地向後跌了過去,幸好,王浩然及時伸出手,把她扶著站穩:“瞧你把人家小姑娘嚇得。”
完了,真心丟人了……
季成陽從床上下來,繫上了兩粒紐扣,不用問,很容易就猜到為什麼紀憶會有這裡的鑰匙,也就沒有多做追問,像是習慣了把紀憶當做自己家裡的一員,並不介意她忽然闖入。只是在洗手間洗臉時,問了句:“暖暖呢?”
他說著,雙手捧起一捧涼水,撲到臉上。
水從他的臉上落下來,他隨意地用右手抹去了大部分,只餘下稍許,從下巴上一滴滴地落下來,落到他的襯衫領口……
“她……去給你買禮物了。”
連自己都不信的藉口……顯然對他不太有說服力。
季成陽低頭看她,看了會兒,並沒有戳破這個藉口,反倒忽然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西西這一年長高了不少。”
“是啊,”她鬆口氣,“長了六公分,已經一米五五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關心她的身高問題。
不過還是要完全仰視他啊,他估計能有一米八七?八八的樣子?
紀憶胡亂猜測著,等季成陽和王浩然似乎都從困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很快就被問,晚飯想吃什麼?“我吃什麼都行,啊——”紀憶想起豁口那裡有個回民小吃,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想到吃什麼了?”季成陽輕易識破,用食指從她的鼻尖刮過,“不用和我客氣。”
輕柔的力量從從鼻樑滑到鼻端,還有煙味。她有些耳根熱起來。
“不是特別貴的,”紀憶不得不解釋了,“就是想吃豁口那兒的回民小吃,雞胗特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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