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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頭爛額,還惹上官司,但他始終相信清者自清,自己沒拿不義之財,無論如何也賴不到他身上。
開庭審理這天,主審法官正是趙天祥。據賀海濤說,趙天祥在法庭上有明顯的傾向性,給徐美萍大量的時間陳述,並加以引導,形成一個完整的、扭曲事實的故事。他對待賀海濤卻疾言厲色,常中途打斷他,不許他把話說完。即使這樣,賀海濤仍不相信法院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判他敗訴。
當判決結果出來時,賀海濤像聽到晴空霹靂,幾乎癱倒在地上。趙天祥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刺痛了他的心:
一、賀海濤在撿到錢的當天,既未在路口等到失主出現,也未立刻送往派出所,而是拿回家去儲存了一夜,有不當佔有的企圖。
二、賀海濤家境貧寒。他本人在一家工廠做技術工人,月工資只有三千多元,而他的妻子身體不好,需要常年吃藥,家庭負擔很重。所以他有不當佔有的動機。
三、賀海濤未能提供任何證人證言,無法使法庭相信他還給原告的錢就是他撿到的數目。
基於以上三個理由,法庭宣判賀海濤敗訴,返還徐美萍一萬五千元,並承擔訴訟費用。鑑於賀海濤家庭生活困難,基於人道主義考慮,對原告提出的精神賠償數額減半。這樣,賀海濤一共要賠償徐美萍兩萬三千元。
這個判決對賀海濤一家是精神和物質上的雙重打擊。賀海濤的一位親戚氣不過,把事情的經過和法院的判決書披露給外省媒體。事件一經報道,立刻掀起軒然大波,愈傳愈廣,引起全國法律界人士和其他民眾的大討論。輿論一邊倒地譴責趙天祥,認為其判決過於主觀,有徇私枉法的嫌疑。更有知情人爆料,趙天祥和原告徐美萍的女兒徐嬌嬌是大學同窗,兩人關係曖昧。
但不管輿論怎樣譴責,當事人都不可能被唾沫淹死。趙天祥家族在鶴翔市樹大根深,賀海濤卻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所涉及的又是標的只有幾萬元的小官司,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趙天祥分毫。
有評論認為這個判決讓社會道德倒退,讓拾金不昧者蒙冤,讓做好事者寒心。但也有所謂的專家學者跳出來為趙天祥鼓瑟吹笙,使得原本就模糊的真相愈發混沌不清。
說到這起官司,偵查員們都曾有所耳聞,待確認了主審法官趙天祥就是割舌案的被害人後,難免會讓人把兩件事聯絡起來,每個人都在腦海裡畫了個問號:趙天祥是否因賀海濤案而惹禍上身?
“趙天樣遇害後,賀海濤也是被調查的嫌疑人之一?”沈恕替大家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王大成苦笑說:“錯過誰也不能錯過他,賀海濤是第一個被調查的。可是偵查員去他家裡走訪,不僅沒問出什麼來,臨走時還撂下三百塊錢。一家人太可憐了,那兩萬三千元的賠款給本來就不堪重負的賀海濤又加了一份重擔。他打著兩份工,沒有休息日,早晨五點出門,晚上七點到家,還要照顧生病的妻子,吃過晚飯後要把第二天的飯菜做好。別說殺人,他連上廁所都沒時間。這個老實人被生活壓迫得已經不會恨了。偵查員們看了他的狀況心酸,湊了三千塊錢給他,他說什麼也不敢收,是被那起官司嚇怕了。偵查員們撂下錢就跑,回到隊裡氣得直抹眼淚,說趙天祥這種人該死,犯不著為他的案子累死累活。當然,這是咱們關起門來講,別把這話傳出去。”
二亮重重地捶著座椅扶手,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沈恕還是沒有表情,一副心硬如鐵的模樣,說:“有個問題你們考慮過沒有?鶴翔和楚原的這兩起案子,兇手的犯罪手段乾淨利落,犯罪物件明確,兇手作案前一定經過周密籌備,並曾經多次跟蹤被害人以掌握其出行規律。那麼,如果我們能夠找到死者遇害前兩個月在街頭行走的監控錄影,兇手有可能會和死者出現在同一影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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