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年(第2/2 頁)

他那修長的手指出神了，從他的舉止，從他的言談，我都看得出來。

像他這樣的人從一出生就是和我兩個世界的吧，他一定不知道他對面坐著的這個女人是在遊戲裡混飯吃的，如果他知道的話，他還會不會說喜歡我？想到這裡我笑得更加苦澀了。

安靜，無休止的沉默。這種安靜讓我覺得好難受。

“不知道系統升級升些什麼？”我尷尬的找著話題。

“還能有什麼，貨幣的兌換系統，地圖的展開，任務的休整。所有遊戲的升級無非是這些。”黎明漫不經心的回答，彷彿是有著一種不屑：“就算黎氏投資了再多的錢，也走不出這樣的老套路，真是乏味啊。”

乏味是嗎？真的不知道他說的乏味是我還是遊戲呢？我的心慢慢的下沉著，下沉著，原來我依舊是個平凡到乏味的人，什麼也沒有變。

我婉拒的離開，無論黎明如何挽留，我都決絕的要走。並不是他不夠吸引我，只是我實在是自卑。我覺得自己和這樣的人坐在這樣高檔的咖啡廳裡喝咖啡，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優雅，高貴，從頭到腳都是光亮的好像太陽，而我平凡，粗鄙，貧窮，如同一粒小小的塵土，和他在一起就自己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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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遊戲裡的好運是不會帶到現實中來的。

“我送你吧，天都快黑了。”黎明的圍巾在冷風裡飄蕩。

“謝謝。但是不用了。”我微笑著搖頭。

“我很可怕嗎？你怎麼一直都低著頭？”黎明笑了。“你還是覺得我象拐賣人口的吧？”

我抬頭看他，雪白的牙閃著刺眼的光。說實話我是不放心他的，因為他給我的印象太好，好得有點像陷阱。我微笑：“嗯，是不太放心。”

黎明詫異的看著我，接著搖頭。

我轉身，離開。

晚上，躺在床上，看著藍色天花板，一直看到眼睛酸澀，腦子裡一片空白，才昏昏然睡去。夢中我看見了世紀廣場上的那個巨大的電子時鐘和有著漂亮眼睛的黎明，然後是傳說，混亂到極點。睜開眼睛，竟已經到了中午。

我百般無聊，把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洗了一遍，把它們通通曬在陽臺上，象飄舞的彩旗，聚集著太陽的味道。我趴在柔軟的陽光裡，思緒飄的很遠。

實在沒有什麼事情做，我就把自己關在孤寂裡直到30號早上。

今天就是新年了，屋子裡冷清的只有我自己的聲音，自從父母都離開了我以後，我就不願意在家裡過新年了，這樣我會更加的想他們。 我收拾了一下準備到街上逛逛，便信步下樓，漫無目的的閒逛，把腳步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和流浪貓說話，在公園裡和孩子們追逐，在地鐵裡打瞌睡，找一個好吃的路邊攤解決晚餐。

一直到繁星掛滿了天空，我和所有人混在在世紀廣場上數著倒計時牌。“10，9，8，7，6，5……”我的手忽然被牽住了，溫暖而又柔軟。倉皇中回頭去看，竟是黎明那張乾淨的臉，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並且出現的如此讓我心慌意亂？我微笑，真是奇妙，不是嗎？

“3，2，1，0”我們一起數著，我看著黎明那張彷彿認識了幾輩子的面孔，一種陌生的平和就這樣包圍了我，連心底的角落也溫暖起來，沉淪只在這一刻。

“新年快樂。”黎明微笑。

“你也新年快樂。”我笑著說，分不清是對他還是對自己。

：()菜鳥少女的傳說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