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尾聲:喪鐘為誰而鳴(第2/4 頁)
有人基本都來了,王胥在一邊紅著眼睛,凱瑟琳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著食物,想要透過這種方式轉移注意力,麻井直樹沉默地坐在桌前,奧蘿拉不斷地用手揩眼淚,面前已經堆了一用過擦眼淚的紙。
墨白正在棺材前,招呼楚斬雨過來。
“你在做什麼?”
“朱夫人說她把她和孩子的頭髮裝進去一個荷包裡了,我向她借了一個一樣的荷包,想把我們所有幹員的頭髮也裝進去。”墨白的眼睛乾巴巴的,“讓他的親人和朋友們,一起陪著他上路吧。”
她的手裡也有一個小荷包,另一隻手裡拿著一把剪刀。
“少將,借您一縷頭髮。”
墨白踮起腳,將楚斬雨脖頸後的幾根頭髮剪下來,眼疾手快地抓在手裡,裝進荷包封好,然後把這個素淨的荷包放進了棺材。
不遠處的鐘聲悠然響起,所有坐著的人也和站著的人一樣全體起立,集體默哀。
楚斬雨哀傷地看著眼前,他盡力節制自己的情緒,這不是他第一次參加葬禮,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他的心裡裝著足有幾十億人的墳場,任何人的死亡都是他的損失。
“因為我是……人類的一員。”
,!
所以不要問喪鐘為誰而鳴,它就為你而鳴,應該在每個人心中持久地迴盪。
其實每個年代都有各自的性格特點,在生死關頭,人性的每一個孔洞都被無比地放大,他看到人們為慾望而活,因慾望而死,在慾望中忍受折磨,在受盡折磨煎熬後死去;人類實在過於弱小。
戰爭年代,人命更是不值錢,人們竭盡全力逆流而上,卻不斷地被推回原地,終而復始,就和老師的母親說的一樣,再過去幾百年,孩子到老人都會重複做一樣的事情。
但是即便是一樣的事情,也有人能把它做出不一樣的光彩。
就好比在毀滅一切的恐怖年代,有的人弓著身子等待著風雪的過去,有的人弓著身子是為了保護他人不淪落於雪崩中,他們如時代凝結的精魄,從內部上升或隕落。
葬禮結束,人們陸陸續續地回到工作的崗位上,楚斬雨想去集兵部找杜邦少校問個事,結果他人不在。
在出大門的時候,站在集兵部大樓前站夜崗的哨兵靠著牆睡著了,槍支落在腳邊,哈喇子流了一肩膀。
楚斬雨看他穿的單薄,又睡得很香,於是把自己軍禮服的外套脫下來給他蓋上,然後回到了家裡。
當然不是他圖方便的那個隔間,上次傑裡邁亞來的時候都沒地方落腳;如今他也是將官中的一員了,要是威廉找他的時候,那場面就有點尷尬。
所以他還是回到了這座小樓。
先前凱瑟琳悄咪咪說過有人吊死在了他的門口,要是她的話怕鬼就不回去睡了,楚斬雨也有心調查一下這件事,但是一來二去的,就把這件事忘的差不多了,不過想想,應該也不是特別重要。
不久後杜邦就打了通訊給他,應該是有人告知他楚斬雨來過集兵部找他。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倫斯中校哀悼會上你在場嗎?”
“那天我工作忙,沒時間來,下午您的升銜儀式我也沒來。”杜邦很抱歉地說。
“沒什麼,沒有怪你的意思……晚安,早點睡吧。”楚斬雨心中瞭然,揉了揉眼睛笑道:“我看你們門口的哨兵都睡著了,對了,明天記得派人把我外套送到統戰部來,我怕那小夥子冷,給他蓋上了。”
結束通話通訊後,楚斬雨在家庭式電腦上看了下培育中心給出的影片資料,裡面記錄了薇兒在培育中心的日常。
日常倒看不出什麼,無非該吃飯的時候就是給她注射營養劑以及一些鎮定藥物,閒著沒事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在高高的平臺上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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