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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恨恨瞪了對面那兩隻沒良心的主僕一眼,他倆蜷縮在厚厚的毯子裡,像兩隻毛毛蟲,睡得正熟。
伊春實在沒時間跟他們計較,跳上馬背便揚長而去。
馬蹄聲漸漸消失,小南瓜閉著眼睛低聲道:“主子,她一定是急著去救同伴,包袱都沒來得及帶上。”
舒雋用毯子矇住腦袋,聲音悶悶的:“去翻翻,看有沒有錢。”
“……你拉別人做替罪羊也算了,現在還要貪圖人家的財物嗎?”
“東西是她自己留下的,不算強取豪奪。”
小南瓜一把揭開毯子,仰天長嘯:“我為什麼要跟著這種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主子!”
舒雋從厚實的毯子裡伸出腦袋,長長的披散下來的烏髮,面容姣好秀麗,怎麼看怎麼像個心地純善的好孩子。他裹著毯子蠕動,滾到包袱前一把抓住,道:“那我自己翻。”
包袱皮開啟之後,裡面的東西散了一地,無非是破衣爛衫之類的,半個銅板也沒見著。
舒雋直接丟出去,不屑一顧:“窮鬼!”
“你連窮鬼的東西都偷!”小南瓜義憤填膺。
舒雋從毯子裡鑽出來,打個呵欠,喃喃道:“該換個部下了,不然真要騎到我頭上來。”
小南瓜捧了水給他漱口洗臉,一面替他梳頭一面絮絮叨叨:“主子,做人不能太沒良心,會遭天譴的!你看某某,因為偷了東西,大前年跌斷了左腿。再看某某某,因為誣陷別人,去年瞎了雙眼……”
“詛咒夠了吧?”舒雋回頭看她一眼,小南瓜立即閉嘴,飛快把東西收拾整齊。
他往前走了兩步,道:“走,牽上這匹馬。”他指了指樹上拴著的馬,那是伊春來不及帶走的另一匹坐騎。
小南瓜大吼:“還要偷人家的馬?!”
舒雋又看她一眼,嘆了一口氣:“咱們就騎這匹馬,去逍遙門看熱鬧吧。”
逍遙門它真是一個門,門上寫著“逍遙門”三個騷包大字,還塗了金粉,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
伊春一腳踹開大門的時候,裡面站得滿滿的全是人,一齊回頭看她,神情各異。
她眼尖,早已見到人群裡有昨夜挾持楊慎的那夥白衣人,當即抽出佩劍,大吼:“把羊腎交出來!”
沒人回答她,庭院裡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
隔了一會,為首一個衣著華貴,神情嚴肅的中年大叔沉聲道:“姑娘是何人?怎如此無禮!”
伊春說:“是你們無禮在先,昨天晚上派人把我師弟劫走了!”
於是有人略帶譏誚地笑道:“不知姑娘師出何門?居然要逍遙門出門來劫持你師弟,想必姑娘初涉江湖,沒聽說過逍遙門的名聲吧。”
伊春搖了搖頭:“這和名聲沒有關係,我只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為首那個中年人露出一絲怒意,回身朝對面一個藍衣青年抱拳,歉意道:“對不住了,晏少爺,本派今日有人上門挑釁。待在下先將此事解決再與你促膝詳談。”
青年人長身玉立,器宇軒昂,正是先前在賢德鎮醫館遇到的那位晏少爺。他今日趕了大早前往逍遙門,自是有要事商談,只是沒想到在這裡居然也能遇到減蘭山莊這個小丫頭。
伊春沒有江湖經驗,出言不遜,態度倨傲,等於惹了個大麻煩。他為避免麻煩,便裝作不認識她的模樣,朝逍遙門主做個隨意的手勢,便揹著雙手退到了陰影中。
那門主立即朝部下丟了個眼色,一群人立即將伊春圍在中間。
門主淡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尊師何人?你一口咬定是逍遙門劫走了你師弟,可有什麼證據?”
伊春懶得與他囉嗦,抬腳便將面前攔住她的兩人踢了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