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5 頁)

兩人循著鏡子的指引回原地，直至破曉才依稀辨別出熟悉的景色。

自燕初之後，再也沒有人來這裡棄屍。

“你們妖族還挺環保的。”傅久久忍不住嘀咕。

“只有焱城這樣。”木靈脩想了想，“至少在地淵，是不會有專人棄屍的。”

“你來自地淵？”傅久久隨口問。

“嗯。”

傅久久牽著他，走在前面，嘴角好心情地上揚。木靈脩的坦誠讓她愉悅。

偌大的林子找尋一具屍體有點難度。半晌無果後，木靈脩又一次看見傅久久從懷裡掏出一個類似羅盤的東西。指標朝向西南，兩人跟著羅盤走，很快就看見一個穿得白花花的人影躺在地上。

男人形容狼狽，用玉冠束得一絲不苟的黑髮散亂開來，蓋住他大半張臉。傅久久凝神注視他良久，久到木靈脩蹲著的腿有些發麻，才緩緩伸出手，撩開他遮住面容的頭髮。在看見他面容的一刻，忍不住一顫。

木靈脩注意到她的異常，直覺她認識此人，“他是誰？”

傅久久無言地從衣服下襬處扯下一塊乾淨的料子，輕輕蓋在屍體的臉上，低聲呢喃，“誰知道呢……”

下一刻，手指迅疾地插入丹田處，拐出一顆元丹，收回懷裡。

木靈脩眼尖，瞥見那帶血的元丹，繞滿了紫黑色的紋路。

那是墮落成妖神的神族……

☆、骨笛

天色已然大白。

傅久久沒有像昨日那樣，元丹得手就走。木靈脩也不知她昨日和今日有什麼不同，只在一旁靜靜看著。

右手再次伸入懷中，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拿出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而是提出一個袋子。一個普通的袋子。手掌大小的布袋通體瑩白，袋口穿了大紅色的繫繩，袋身繡著複雜的花紋，點綴其間，並不繁複。

木靈脩不認得這個寶器，但覺出這是個神器，不像個下級仙族用的了的。

傅久久這次翻找了很久，才摸出一把鏟子，這個鏟子的形狀也很普通，和其他鏟子沒什麼區別。直到傅久久用它挖出一個兩米深的洞，木靈脩才確認這就是一把普通的鏟子，只是比一般的鋒利些。

木靈脩發現自己已經習慣性認為她袋子裡的都是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沒有棺木，屍體會被蟲蟻啃食。傅久久又摸出一把柴刀，這把顯然和別個不同些，刀柄是精鐵燒成的，鍍了金，上面刻著字，木靈脩沒看清。刀刃分成三刃，刀尖上不時有橘色的神光流轉。

傅久久站在一棵樹前，背影瘦削卻筆直，手起柴刀落，樹被劈成兩半。她又換了把銼刀，蹲下來鑄型。等木靈脩回過神來，傅久久已經做好棺蓋開始塗油了。

這時候木靈脩才明白過來，她想埋葬他。

整個過程，傅久久都一聲不吭地做，木靈脩都一聲不吭地看，只有最後，兩人抬起那具屍體進館木的那一瞬，木靈脩才有自己正為他人踐行的感覺。

傅久久落好土，收拾好所有工具，雲淡風輕地靠在一棵樹下歇息。單看她的表情，絕對想不出她在半個時辰內做好了一副棺木，安葬了一個人。

氣氛壓抑又詭譎。

木靈脩走到她身前，不安又無措，腦子裡翻滾著各種各樣的安慰方法，卻一無所獲。鬼使神差的，他蹲下，拉起她的手，就像她拉著他的手在那片黑夜裡闖蕩一樣。

傅久久被手心傳來的溫暖驚醒。眼睛聚焦，眼前是木靈脩小心翼翼又擔憂的神色。那隻白如神族聖山清泉的手正輕輕牽著她，觸感似有若無。

“你在擔心我嗎？”木靈脩畏畏縮縮又忍不住靠近的樣子像極了某種小動物，可愛又乖巧。

“嗯……”

“過來坐。”傅久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