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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撞礁了！”

“撞哪了？”

“拐彎的時候，撞了船尾。”

賈琰探身往船下看，麗水江的水位本身比別處就要高一些，加上暴雨，水位上漲，沒過礁石，夜晚行船又看不清，難免發生撞礁之事。

有個穿湖色錦袍的男子，是船的領頭人，叫木燎，大概四十多歲，蓄一把絡腮鬍，滿臉風霜，他對賈琰抱了一拳，很是鎮定地笑道，“大人們別急，這種情況也是常見的，咱們為了應對，特地在船尾隔了個艙室，門可以向外開啟，在船越過下一個浪頭往下走時，船頭會上揚，水流入最後隔艙，把那門開啟讓水傾出來就行。”

賈琰問，“動作要快，派誰去？”又對崔驍道，“都進艙。”一堆人站在船尾，船尾重量加大，吃水更多。

木燎衝旁邊的白喬點了點頭，白喬一個猛子向後翻，迅速躍進滾滾江河裡，不見了蹤影。

賈琰跟木燎往船帆處走，之前聽了老船伕講的行船原理，他明白了一些，就是利用力的分解，很簡單的物理知識，現在是逆風，那麼·······

“把帆向右轉，讓它們之間有個角度，”賈琰蹲下，回憶著腦海裡久遠的記憶，用手指在地上邊畫邊想。

有大於零的夾角，那麼將風吹向帆的垂直於帆的分力就又會分解為兩個分力，沿船行駛方向的分力和垂直於船行駛方向的分力，又由於垂直於船的行駛方向水的阻力很大，相互平衡，船就不會打橫行駛方向水的阻力則很小，只要這個力稍大一些，船在這個方向就加速或者勻速前進。

賈琰畫了一會兒，心裡越來越清晰，他站起身，不好解釋原理，直接道，“我來指揮船工們調帆，走一會兒還要改變航向，使風從另一個側面吹，走‘之’字形路線，這樣利用逆風，又不會偏離方向，速度還快些。”

“咱們往岸邊靠，你讓白喬動作快點，不行多找幾個人下去。”

木燎詫異地看了賈琰一眼，跟老船伕說了句“小心”也不再多言，準備去白喬那邊看看情況，誰想才一轉身，就見一個赤裸著上身溼漉漉的人跑了過來。

“門······開了一半，另一半手柄壞了！扒······扒不開，除非有人能鑽進去從裡面往外推。”

正是白喬，才說完這句話，他就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木燎一手撈起癱軟無力的白喬，打了個手勢重新叫了幾個人，大步往船尾走去。

賈琰緊緊盯著船帆，每走幾十米便重調整一次，船按著“之”字形路線慢慢地往岸邊靠，只是在還差五六百米的時候，越走越慢，賈琰探身往下看，只見江水已經沒過了船線，這說明船又下沉了幾寸。

“怎麼回事？！”

賈琰讓老船伕看著帆，自己跑向船尾，只見好幾個船工躺在甲板上，口吐河水，亂成一團，有幾個船工抓著白喬往水下扔，白喬黑黑的臉色竟透出一種鐵青，他死死扒著船沿，驚恐地大喊，“我真的拽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