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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碗了,諸位明兒個請早,有勞各位鄉親不辭辛苦地來關照,小老兒要收攤了。”
“啊!這麼快呀!”
“唉!我排了三天吶!還等不到一碗豆腐腦。”
“還說呢,打從半個月嘗過那碗豆腐腦,我口裡還忘不了那味道。”
“看來明天要早一點來排隊,不喝上一口絕不甘休,豆腐腦……”
沒有多加刁難,張老爹一喊收攤,揚州百姓失望的搖搖頭走開,平和地叫人起一絲怪異。
既然有人群聚集的地方就一定有是非,張家的豆腐腦攤肯定叫人眼紅嘛!那些地痞流氓、土財主什麼的難道都不來找麻煩嗎?
像是收收保護費啦!仗勢欺人地硬是人家賣他一大桶豆腐腦好牟利,甚至直接把人擄了走,奴役人家閨女做一整天的豆腐腦大賺一票。
最後一項有人提議過,但是在張果兒的美目一噴之下作罷,免得那第一百零一碗的豆腐腦飛了。
真正的原因在於她棋、琴、書皆不精通之外,那獨彼長的畫,她的“畫”功一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地堪稱一絕。
只是她一不畫山水,二不畫花草鳥獸,三不畫仕女人物,四不畫……
總而言之,她作畫的紙有一定尺寸,一般以門公尺星上之吉祥尺寸,紙張只有紅色與黃色兩種,而且只能用硃砂書寫。
更重要的一件事是下筆前必須先念咒,不可不定神或與人交談,其咒如白衣大士神咒、福德神咒、九天玄女神咒,畫完之後還得以筆頭反向區三次,嚴禁心術不正或舉止輕浮。
她到底畫什麼呢?
說穿了不值三文錢,她在賣豆腐腦的閒暇時間兼任另一項重大任務,讓全揚州的百姓對她又敬又畏,只差沒立店供奉。
她是一位女符師,擅長畫符。
像是小兒符有小兒關煞符、育驚符、小兒夜啼符、衝犯符、天師爺收驚符……等等。
雙合符有男女和合符、良緣符、情通符……招財進寶的亦有財神符、財利符、財寶符……其他尚有治病的符紙及鎮宅用符……凡是經她素手一寫畫的符令無不靈驗,其中不乏有懲戒惡人惡行的符紙。她的符法力高強、聲名遠播,沒人敢拿一條小命來挑釁,所以說她是揚州奇景之一也不為過。
“果兒呀!要不要爹幫忙提桶子?”張老爹是有口無心,說話時邊囫圇的吞著稀飯配醬瓜。
生兒子有何用,不如生個巧手女兒,讓他這老兒下半輩子不愁吃喝。
“爹,你擋住路了。”不高不低,聽不出喜樂在怒的女音如投絃聲—出。
“幄。”移了臀下的小板凳,大碗公內多了兩條小魚乾。“餓了吧!先去吃稀飯。”
“我等樹頭。”她仍是一派的悠然,似乎少了七情六慾。
這可不是所謂的手足情深,年方十七的張果兒有個小她五歲的弟弟叫樹頭,她等他的原因是一一洗碗。
張老爹沒讀多少書,頭胎女兒就取名叫果兒,第二個孩子名為樹頭,意思是吃著果子要記得樹頭的辛勞,開花結果全靠它了。
“甭等人了,那小子一下了學堂肯定去胭脂湖玩水了,哪有可能七早八早趕回來洗一百零一個碗。”一說完,他疊上第一百零二個大碗公。
竹筷子一扯扯出一根小竹絲,張老爹用來剔牙,方便得很。
“沒關係,我等他。”反正她不餓,遲一點進食不打緊。
木桶子一放,纖纖素指一捻,攏起的雙眉不由得地出現十七年來第一道困惑細紋,似乎有件她難以理解的大事正在發生可她算不出來。
五術中的山、醫、命、相、卜對她而言是陌生,學習畫符純屬意外,連她都覺莫名其妙的巧合。
幼年喪母,她陪同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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