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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擦擦眼淚:“我不信,你不是漢人,為什他們想殺你?”
這點衛嫤秦楚,但她疑惑的是,為何晏衡會知道那些馬賊不是瓦剌人?畢竟單從長相上看,他們絕不是漢人。
晏衡走到漢子身前,揮刀砍斷他胸前那支箭。擦乾淨箭頭後,他本就沉鬱的面色又陰下去幾分。
“這些馬賊所用弓箭,看起來的確是瓦剌人的樣式。但瓦剌人的冶煉術比之大越要高高超,箭頭顏色淺且亮。這顏色明顯是大越的,至於那些瓦剌人,我想應該是這次西北大捷的戰俘。”
行家一出手,連武裝到牙齒也能認出來。衛嫤感嘆間,旁邊的巴圖已經變了臉色。拉住烏蘭媽媽,他謹慎地與兩人隔開一段距離,滿眼仇恨。
“是你們害了阿爸。”
“巴圖,你……”
衛嫤有些無言以對,說人不是他們害的麼?如果不是他們來此借宿,那些俘虜也不會找過來,巴圖的阿爸也就不會橫死。
心下疲憊而哀傷,看向躺在地上的漢子,衛嫤想起他臨死前拜託她的事,靈臺恢復一絲清明。
“巴圖,你聽我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爭執,但你不能憑此就說,漢人中沒一個是好人。”
巴圖點點頭,眼中仇恨散去不少:“你們走吧。”
“安置了你阿爸,我們一起走。”
見巴圖不可置信的神色,衛嫤拿出她前世商場談判的本事,氣勢全開。雖然臉上有些狼狽人也不夠高大魁梧,可她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場,還是很容易讓人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走。
“我知道你想報仇,但報仇首先要找到兇手,殺害你阿爸的兇手也是我們的敵人,跟著我們你更容易找到他。再者,報仇需要實力。你和烏蘭媽媽孤兒寡母,能不能繼續在這片水草豐美的草原放牧還兩說。到時衣食無以為繼,連命都保不住,又談何報仇。你心裡面有疙瘩,這我清楚,但將心比心我們心裡又何嘗沒有愧疚。不提我答應過你阿爸,日後會照顧好你和烏蘭媽媽。就算我沒答應,憑著這份愧疚,我也會一直幫你們。”
巴圖年紀小性子有些衝動,但烏蘭媽媽卻飽經世事。草原人崇拜勇士,即便他們歸順了大越,這種習慣從未變過。她方才見過那位大人身手,一身俊俏功夫,用氣刀來甚至比那達慕大會上的金刀勇士還要厲害。跟著他,巴圖日後才有未來。她已經沒了丈夫,不能再因一時衝動害了兒子。
“巴圖,不是他們害了你阿爸,相反方才還是大人救了我們。阿媽相信大人,我們跟他走。”
在烏蘭媽媽的懷抱中,小獅子般憤怒的巴圖逐漸冷靜下來。雖然他眼神中的熱情不在,甚至隱隱有些敵視,但這種態度卻讓衛嫤鬆一口氣。
其實剛才她可以瞞住巴圖,那樣她與阿衡會被母子倆當成救命恩人。即便日後被拆穿,以晏衡本事也不懼一個牧民。但那樣做,她又與吳家人有什麼區別?自私自利誰不會,但失去了心中信念,只為享受而活,又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蒙古人的葬禮有天葬和火葬,衛嫤受不了拋屍荒野被鷹隼吃掉,最終說動了烏蘭媽媽火葬。
不知為何,在她提出火葬後,烏蘭媽媽看向她的神色有些激動,甚至連巴圖對她的敵意也都幾乎淡到沒有。
後來還是晏衡解了她心中疑惑,原來只有蒙古族內只有王公貴族才能火葬。而且此火葬也不是她理解的扎堆柴火一把火燒掉就行,而是需要請喇嘛來做法事,燒後的骨灰撒向江河山川,或放置於親人身邊永遠悼念。
“我……是不是說大話了?這兒哪有喇嘛”
衛嫤覺得壞事了,她提議火葬,純粹是因為骨灰攜帶方便。她本想著帶烏蘭媽媽與巴圖去涼州,安置下來後再則一風水寶地妥善安葬。
晏衡雖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