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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迎上去。
牙婆見大主顧面色不善,忙陪笑道惱:“媽媽可是看上那姑娘,真是對不住,人可不能給您。”
老鴇順杆往上爬:“看你說的,我豈是那小氣之人?”
“我當然曉得媽媽大度。這回不給也是為了您好,媽媽可知她是打哪來的?”
不等老鴇開口,牙婆指指西邊:“誰都知道這京城,東富西貴、南貧北賤。這姑娘可是那邊的貴人命人送來,說是犯了主母忌諱偷摸懷孕的通房,打頓板子攆出府。本來破瓜之人賤賣也就是了,可那家主母氣狠了,說是不拘貴賤,遠遠地發賣出京就好。”
合著她被個黃毛丫頭耍了,圓目怒睜,老鴇氣勢洶洶地上前。
衛嫤一直注意著旁邊動靜,聽牙婆說完,她終於弄明白了。原主是大戶人家不安分的通房,仗著年輕貌美想開啟寵妾庶長子模式,無奈遇到個兇悍的正妻,手段乾淨利落,賞盤竹板炒肉,發賣窮鄉僻壤。即便穿成通房,她也不得不為主母叫一聲好。女人就該這樣,不然賢良淑德百忍成鋼便宜了小妾渣男,自己天天心裡釀苦瓜汁,還不如找塊棉花一頭撞死。
可感覺到此刻私…處的清清爽爽,她又糊塗了。好歹穿越前她上過生理衛生課,小產應該是從那位置流出去,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論真相如何,左右她也不想給人做小老婆。賣出京也好,離開原主熟悉的高門綺戶,不用揹負熟人的指指點點,也不怕被人認出她換個芯子。待她穩定下來,尋個機會查清前塵往事,有冤報冤,也算了結這樁因果。
剛想清楚這些,她就見一堵紅牆朝這邊壓來。下意識地朝旁邊一躲,沒了阻攔,剎不住的老鴇一頭撞上車輪,滿頭珠翠剛好卡在輻條間。
衛嫤嗤笑:“阿婆何必行此大禮?”
老鴇扯著頭髮,無奈為彰顯富貴,她頭上長短樣式各異的釵子插成只刺蝟,這支拉出來那支別進去,越扭越別得深。
到最後她乾脆不動了,鬆弛的眼眶看向衛嫤:“你騙我。”
“我何時騙過阿婆?任誰都能看出我有傷在身。此時天氣炎熱,若不及時醫治,恐怕傷口很容易潰爛。再者……”
挺直脊樑,衛嫤說道:“我雖有不堪,但也知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倚欄賣笑、迎來送往,這種日子即便錦衣玉食,我也寧死不過。今日你贖買我,不出明日便得一具屍體,這不是白花銀子?如此看來,我又何時騙過阿婆。”
“你!“老鴇面色詭異地平靜:“不過是個狐媚子,裝什麼貞潔烈女。反正不值幾個錢,牙婆,我將她贖買出來,贈予邊陲之地花甲鰥夫,你看如何?最好選個大山深處、接連喪妻、以折磨女人為樂的殘障之人,想必貴人不會介意。”
“那是自然。”
衛嫤愣在原地,雖然一開始就有覺悟,但此刻她才切身體會到,此時的她不過是一件商品。與穿越前超市貨架上的薯片可樂沒什麼區別,有錢就可以買,買來是自己吃、送人、捏碎髮洩還是扔掉,只取決於買家意願,與商品無關。
扭頭她朝最後一絲希望看去,少年也在看她,漂亮的眼中似乎多了些別的東西。仔細看過去,依舊是眉目清揚,哪有一絲多餘情緒。
“一手交錢,一手畫押。”
新賣身契已成,她的手腕老鴇掐住,指腹碰觸略顯粗糙的紙張。眼見就要賣身畫押,手下突然一空,略沙啞的聲音響起。
“涼州衛下、從七品小旗晏衡徵召此女。”
衛嫤不可置信地睜開眼,就見少年站在原地,筆直的身軀像一杆蓄勢待發的長槍。左臂前伸,少年掌心亮出一塊腰牌。
剛才不可一世的老鴇,此刻正與牙婆顫抖地跪伏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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