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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聿衡停住腳步,挑了挑眉道:“人人都想當主子,你卻偏想當奴才?”
瀲豔抬頭仰視龍顏,帶著哽咽說道:“奴婢作奴才,還能日日看見主子,如今做了小主,一年半載也不能見主子一面,奴婢、奴婢心裡難受。”兩行眼淚流了下來,她抽泣著,“奴婢心裡太難受了。”
皇貴妃霸佔聖寵,她被冊封昭儀,陛下卻從未進過她的屋子。她期期艾艾苦等,每日度日如年。昨夜好容易聽得皇貴妃去寺中清修,自己拿出了最好的衣裳飾物打扮一番,只期望博得帝王一眼。誰知她坐在後宮末席,哪裡還能入了帝王注目!
一夜輾轉反側再不能成眠,她才不顧阻攔,守在帝王回宮之路攔了聖駕。
許是她情深意切,東聿衡對她有些情份,這會兒也有些於心不忍,他讓人扶她起身,嘆了一聲,“行了,朕知道你的忠心,只是朕既封你做了昭儀,就莫負了朕的恩典,說什麼不做主子要做奴才的話,朕若得了空,就到你那兒坐坐。”
說罷也不等瀲豔再說什麼,轉身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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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寶睿皇貴妃娘娘使出渾身解數,才使得春禧宮上下逃了一劫。隔日,二皇子東明晟因貪頑誤學一事被罰禁足三日,抄四經一本。春禧宮奴才因故罰三月俸祿。
沈寧自知這是東聿衡做了大讓步了,也不敢再說,只得讓東明晟替她受罪,同時悄悄地以賞賜的名義將俸祿還給了下人們。
只是她左右還沒想清楚東聿衡為何發了大脾氣……雖然她偷溜出宮是有些不靠譜,但她總覺著他的怒氣不在此。既然從他嘴裡撬不出什麼話來,也只能再順順他的毛讓他開心開心。
於是得知他馬上要到春禧宮時,她立刻笑臉盈盈地出了宮院迎接。
皇帝今個兒憶起自己昨夜德性,只覺一張臉都沒處放了。他怎地跟個小娃兒似地亂髮脾氣?本覺丟人不願過來,又怕沈寧看出端倪笑話。像個沒事人一般過來了,看到沈寧燦爛的笑臉暗地鬆了口氣,好歹她沒發覺。
沈寧自是不知東聿衡心中所想,十分熱切地攬了他進了正殿。
東聿衡一抬頭,就被珍寶閣中間的新玩意兒吸引了注意。
小器作是製作小型木器的手工藝作坊,專做硬木透雕的家內小物件,如隔扇、橫眉子、盆架、書套等物,它們所用的木料都很名貴,精雕細刻,十分雅緻,是達官貴族與文人雅士的新愛物。近一年來景朝十分時興,東聿衡也得了幾件花梨花做的貢禮,平日愛惜有加,放在春禧宮的珍寶閣中,每日都要看一看。
只是現下竟多了一串兒寶器,其中許多民間物件,精巧雅緻,玲瓏剔透,皇帝從未見過。春禧宮主人花了一些心思,將珍寶閣中間的三格拆成了一條,別出心裁地分室內室外擺出物件,並且還撿了一顆小石子來充當假山,幾根細小枯枝充當大樹,成了一派民間的房屋庭院景象,倒還真有幾分意境。
東聿衡貌似表情淡淡,卻是目不轉睛,沈寧適時為他解釋道:“這是我在城裡看見的,掌櫃的說這是楠木,現下都時興這種木頭,我瞅著他這些手藝不錯,就買了下來,你覺著好看麼?”
“嗯,楠木不錯……”東聿衡文不對題,又伸手拿了一個鞦韆樣兒的小器在手中把玩。
沈寧在一旁看著好笑得很,只覺這他好似搖身一變成了大小孩了,但這模樣讓她真歡喜啊。
“這些都是我專程給你買回來的禮物,你要覺著好可不能再發脾氣啊。”
東聿衡瞟她一眼,輕哼一聲,又轉回頭去。沈寧笑嘻嘻地攬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與他一齊賞玩。
過了一會,沈寧輕聲說道:“其實如果真能住在這樣兒的院裡也不錯哩。”這皇宮太大了。
東聿衡似是有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