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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官媒再上門,就把婚事應下吧。縣丞公子雖然看起來有些不著調,但好歹也是官家子弟。即使再託人尋,估計也尋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嚶嚶嚶,看文的姑娘留個爪印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菀知道婚事有變的時候,她的未婚夫已經換人了。
第一時間,林菀是真的懵了。她以為莊重的大事,怎麼變得如此兒戲了?做了許久的設想,忽然都成了泡影。那天下雨見到的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兒她已經記不清了。她只記得那人言行舉止,似乎不太莊重?
可這次許母沒有再問她意見的意思。只告訴她這次是真的定下了。八字合了是天作之合,婚期比先前說的還急,選的最近的良辰吉日,五月二十八。現在已經四月中旬,沒多少時間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菀念著這個八個字,只覺心頭沉甸甸的。
時間不緊不慢的進入五月,天越來越暖了。日頭好的時候,不少人都穿起了薄薄的夏衫。林菀手裡頭的活也差不多弄好了。她最近忙著做鞋,預備敬茶的時候送給長輩。
繡花的手藝林菀是沒得說,一樣的花樣子,經她手繡出來的,就是要比別人的真實兩分。但做起鞋來,她手上的力氣就不足了,納個鞋底讓許母看得直搖頭。鞋底沒做好,穿起來不舒服不說,也穿不久。
林菀自己也不好意思,她以前幾乎不出二門,做得最多的是薄地軟緞的那種家常鞋子,現在這種還真沒怎麼做過。最後她只能把不成樣子的成品拆了,打算來個慢工出細活。給公公婆婆的鞋,務必讓他們穿起來舒適。
臨近出嫁,許母也不讓林菀沾手廚房裡的事了,只說讓她好好養養手和臉。林菀抿嘴笑:“舅母當初還說要教我私房菜,我還沒學到,才不依呢。”
許母被她說得沒法子,只得讓她繼續到灶上幫忙,只是不許她做其他的了,頂多幫著洗洗菜,添添火。
“你嫁到縣丞家,以後是享福的命。他們有專門做飯的廚娘,還有下人伺候你。我那點子私房菜,你學不學都無所謂了。”
林菀坐在小板凳上,灶膛的火光把她半邊臉映得紅彤彤的。她邊添柴邊說:“不是有句俗語:藝多不壓身嘛。”
許母笑了兩聲,道:“那說的都是男人在外跑營生,咱們女子啊,三從四德,守好了這些就夠了。”
三從四德……以前林菀以為所有女子都是這樣的,但到了平川鎮,見了不少市井之態,她現在卻有了不同的看法。“舅母,小玉姐姐不也在外擺茶攤做營生嗎?她全家都靠她養活呢。”
小玉是附近百花衚衕的,那個地兒的人多半是祖上有門絕活的手藝人,他們做著活,日子也過得去。小玉是家中有長女,原本早已相看了人家。誰料她爹出了事,家中散盡錢財救回了一條命,人卻癱了。
一戶人家沒有了撐門戶的男丁,那日子就過得就艱難許多。小玉倒是有個弟弟,但歲數太小,人都不懂事,根本不頂用。人們以為這時候只有小玉娘出來拋頭露面討生活了,沒想到最後是小玉一個姑娘家跑出來擺起了茶攤。
提起她,周圍沒有不嘆息的。許母也很是惋惜這麼一個好孩子,命卻不好:“若不是情非得已,小玉一個待嫁女,何至於這般蹉跎年華?她都十九了,翻了年就是二十。正正經經的老姑娘了,她這以後的日子,不好說啊。”
說到這點,林菀有些不忿:“小玉姐姐兩個妹妹都嫁出去了,弟弟也開始知事了。偏她娘還不願意把女兒嫁出去。”
許母搖頭,道:“現在小玉還不能嫁,嫁出去就是別家的人了,再照顧孃家說不過去。她娘也苦,丈夫那個樣兒,身邊哪能離了照看的人?她家現在只能維持這個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