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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士義右手按著肚子，吸了吸鼻子，低頭不語。

這是黃菁菁第二次聽到周士武說起鎮上的周士文，對大兒子，原主好似有不一樣的感情，記憶裡，原主常常罵人，哪兒不順意就張嘴罵，罵周士武，周士仁，周士義，但沒有周士文，唯一的一次和周士文起衝突是周士文第一次去學堂，周士文不肯，原主破口大罵，又罵又哭，鬧著跳井自殺，周士文逼不得已才去學堂認字，那次看似是罵，實則是原主希望大兒子讀書認字出人頭地，沒有惡意。

說來也怪，她搜尋到的資訊全是從原主罵人的話裡提取出來的，原主除了罵人好似沒有其他記憶了。

這個大兒子是何方品行，她一點也不知道。

不過看得出來，周士文在家裡的地位很高，周士武的話說完，周士義立馬老實了，低著頭，小聲說了句，&ldo;我錯了。&rdo;

聲音小，屋裡的人都聽得到，黃菁菁思忖半晌，不冷不熱道，&ldo;知道錯了就好，下次再偷懶，立馬收拾包袱走人，不信的話你就再試試。&rdo;

周士義哪敢，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件事算是過去了，飯桌上，一家人圍著桌子等黃菁菁分配食物，黃菁菁道，&ldo;吃多少拿多少，別浪費。&rdo;

除了周士義和方艷，其他人絲毫不覺得詫異，周士義想，估計昨晚黃菁菁就不管吃食了，不由得捋起袖子想大幹一場，雄赳赳氣昂昂的扯下一塊大餅，看上首的黃菁菁望著她，嚥了咽口水，可憐兮兮道，&ldo;娘，昨晚沒吃飯，我餓。&rdo;

黃菁菁低下頭，吃了巴掌大的一塊餅，說起自己的打算，&ldo;老二老三挑著樹葉去其他村問問有沒有需要的，待會我讓老三在背簍上編個薄薄的擋板蓋在頭頂，今日下雪，你們頭頂豎著擋板便不會淋濕，外人看到樹葉的作用才會相信你們。&rdo;

黃菁菁話說得慢，她要思考價格，也要想想沒錢的人家，&ldo;有人買的話，你們按著比麥稈便宜點的價格算，不給錢也行，拿糧食換，這點你們自己琢磨著辦。&rdo;

周士義聽出裡邊的蹊蹺，眼睛一亮，&ldo;娘，我和二哥去吧。&rdo;

黃菁菁倪他一眼，聲音沉穩，&ldo;你去也成，挑出去多少樹葉要賣完了才能回來，大致有多少樹葉我心裡有底，若我知道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不就是收拾包袱走人那麼簡單了。&rdo;

周士義縮縮脖子，連連改口，&ldo;讓二哥三哥去吧，我去山裡割樹葉。&rdo;

黃菁菁別開視線，凝視著周士武，&ldo;你心裡活絡，該怎麼說你心裡有數我就不多說了，別在周邊幾個村，沿著山坳往裡邊走，走得越遠越好，若有人問起，你就說走親戚的。&rdo;黃菁菁仔細想過，山裡這種樹葉多，如果去隔壁幾個村，不用周士武開口外人就知道哪兒有，肯定賣不起價，說不準生意還會被人搶了。

這種事傳開的速度快，黃菁菁沒想想做獨份，只是在訊息傳開前，能賣多少算多少。

周士武腦子轉得快，立即明白了黃菁菁的用意，&ldo;我知道了。&rdo;

周士仁做的擋板拿竹竿固定在背簍兩側，擋板不大不小，四周流了些樹葉，想垂下的屋簷，能少部分擋住輕飄的雪花，有些滑稽，但確實管用。

兩人挑著一擔子壓得扁扁的樹葉，又各背了一大背簍，走之前黃菁菁又叮囑了兩句，送兩人離開，黃菁菁也準備帶一行人去山裡幹活，隆冬臘月，周家不見清閒，反而忙了起來。家裡只有周士義一個漢子，挑樹葉的活輪到他頭上，有黃菁菁在，他不敢偷懶，黃菁菁帶著劉氏方艷割樹葉，周士義負責挑。

一天下來，家裡堆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