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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亡魂仍不死心的喊話,宋親卿堅定回它:「我並不蠢。救了你,我反而是在作惡!」
得到這樣的回覆,亡魂徹底撕破了偽裝。
它再次歇斯底里,發起精神攻擊。
它張著那汙穢的血口,吐出一串又一串不堪入耳的咒罵。
有針對鄭詩音的,也有針對宋親卿的。
宋親卿聽得難受,條件反射捂住耳朵。
此時的他還未從暴走中緩過來,身體又冷熱交替,虛弱得很。
冷不防又被這種惡毒的詛咒聲侵擾,他一時有些無法自控,險些墜入負面的情緒之中。
他心想,還好,聽到這些話的,是他,而不是鄭詩音。
如果是那個敏感而脆弱的女孩,再遭到這樣的折磨,該如何有勇氣重新振作生活下去……
嗖——
身邊原本一聲不吭的易蘅,突然高抬起食指,將地上的白影拎至半空。
食指從右至左,只偏離了不到五度的角度,那白影竟像是被暴風撕扯般甩飛出去數米遠!
啪——
正好被那個方向打鬥完回身的黑判官賀川,接了個正著。
「少主……」賀川遠遠喚了聲。
易蘅搓揉著手指,不甚在意的樣子,「別打散了。留一口氣,帶回去給白判官。」
白判官!
冥界著名的虐待狂白判官!
易蘅的語氣,輕巧得像在說,要給白判官帶個玩具回去似的。
而那一頭的亡魂聽見這樣的下場,只能發出生不如死的虛弱慘叫。
「是。」賀川恭順應道。
隨後,隔著距離……
某個負隅頑抗的逃魂,被黑判官按在地上一通暴揍。
那亡魂的精神攻擊越來越虛弱。
幾乎只剩下苟延殘喘的求救。
宋親卿許久才緩過神來。
確定聽不見咒罵聲後,他才放下手,順便把嘴角的血抹下去。
放眼望去,四周無常戰得酣暢淋漓,且以明顯的優勢佔據上風。
宋親卿想幫忙,等身體積攢了足夠的力氣,他扭過頭,想和身邊的人討論接下來的對策。
但身邊這位的舉動卻令他始料未及——
對方竟單膝扣地半蹲了下來!
此時,二人並排,距離很近。
一個半蹲,一個跪坐。
因為身量差的關係,雖同為放低的身姿,易蘅的視角依舊比宋親卿高出不少。
宋親卿只要一偏頭,就能清晰地看見對方眼中的自己。
雖然臉上覆蓋著一張嚴密的面具,完全遮住了對方的表情……
但宋親卿卻能從對方的眼神中,判斷出易蘅此時有著相當複雜的情緒。
易蘅盯著宋親卿的臉看,盯得很深,很深。
像是要把宋親卿的臉刻進自己的眸子裡。
那對紫紅的眸子裡,映著宋親卿金髮凌亂、嘴唇微張的呆傻模樣。
戰損的少年,帶著脆弱的美感。
這小愛神唇色本就紅,又剛吐過了血。
半凝的血殘留在嘴唇上,像是漿果的汁液,又像是浸了雪水的殘梅。
視線在宋親卿的眉眼鼻樑上遊走。隨後,易蘅抬眸,看到那一頭亂卷的假髮。
垂眸,又看到黑袍底下刺眼的紅裙。
嘴角似乎挑了挑,又像是並沒有。
易蘅朝他伸出手,卻沒有觸碰他,指尖只落在那廉價質感的假髮上。
易蘅勾了勾那捲發,問:「什麼任務要穿成這樣?」
宋親卿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什麼裝束,脊背一彈,當即要伸手把假髮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