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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於古代巫術,元代以後傳說愈盛,反映了手工業者故神其說,藉此以求得社會重視及較好待遇的心理,迷信者有時也用作洩憤或暗害的手段。
這種民俗具體起源於何時已無從考證,但至少應該是在人類開始定居生活需要建造房屋以後。“木工厭勝”的習俗和信仰在中國古代的淵源極其悠遠,這一點在汗牛充棟的歷史文獻中可以找到許多證據。
《說郛續》卷七引明楊穆《西墅雜記》:
“梓人厭鎮,蓋同出於巫蠱咒詛,其甚者遂至亂人家室,賊人天恩,如漢園事多矣……餘同裡莫氏,故家也。其家每夜分聞室中角力聲不已,緣知為怪,屢禳之不驗。他日專售於人而毀拆之,梁間有木刻二人,**披髮,相角力也。又皋橋韓氏,從事營造,喪服不絕者四十餘年,後以風雨敗其垣,壁中藏一孝巾,以磚弁之,其意以為磚戴孝也。”
上文中“梁間有木刻二人,**披髮,相角力也”和“壁中藏一孝巾,以磚弁之”,說的正是木匠趁主人不注意將兩個披頭散髮正在相角鬥的**木偶人藏於房樑上,使得那戶人家每天晚上都聽到房中角鬥聲不絕於耳;另一個則是“磚戴孝”的典故,因木工作祟而使皋橋韓氏整整四十餘年喪事不斷,後來經風雨飄搖敗壞了梁垣,才在牆壁中發現一塊裹著磚頭的孝巾。
弗雷澤在《金枝》中也有類似的提法。他認為同樣的“因”可以產生同樣的“果”,或者說彼此相似的事物可以產生同樣的效果。所以這裡的“木工厭勝”也可稱之為“順勢巫術”或“模擬巫術”,認為物體透過某種神秘的感應可以超時間、超距離地相互作用,把一物體的推動力傳輸給另一物體。這種觀點認為,相同的事物可以彼此影響,因而欲對一事物施加影響,只需取其相同或相似之物即可。世界上許多民族相信,制一他人偶像可以代表他人,毀去這一偶像,它所代表的物件即會有病或殃。英國人類學家泰勒也在《原始文化》中說到巫術是一種“建立在聯想之上而以人類的智慧為基礎的一種能力”,表現為在思想中把那些發現的彼此間的實際聯絡的事物結合起來,然後用自己的想象主觀地曲解這種聯絡,得出錯誤的結論。
又《便民圖纂》引明王用臣《斯陶說林》:
“吳有富商,倩工作舟,供具稍薄,疑工必有他意,視工將訖,夜潛伏舟尾聽之。工以斧敲曰:‘木龍,木龍,聽我祝詞:第一年船行,得利倍之。次年得利十之三。三年人財俱失!’翁聞而識一日,破其舟行商,獲利果倍,次年亦如言。遂不復出。一日,破其舟,得木龍長尺許,沸油煎之,工在鄰家疾作,知事敗,來乞命,復煎之,工仆地而絕。凡取厭勝者必以油煎。”
在這個“木工厭勝”的傳說中,則主要向讀者顯示了語言特殊的魔力,即具有神秘力量的咒語。吳地的富商請木工造船,因“供具稍薄”,於是懷疑木工會有他意,所以看著木工將收工之時,夜裡潛伏到船尾偷聽動靜,正好看到木工用斧頭敲打著在唸咒語,後來出船前兩年果然應驗。這充分體現了咒語的強大力量。在具有原始信仰的人看來,語言說出的概念即是原來的東西,因此語言對於一切所希望的東西都可以呼喚。中國語言學功能學派代表人物之一的李安宅先生曾在著作《巫術與語言》中論到巫術與語言的關係:“語言所代表的東西與所要達到的目的,根據原始信仰,都相信與語言本身是一個東西,或與語言保有交感的作用。因為這樣,所以一些表示**的辭句,一經說出,便算達到目的。”在木偶身上刻生辰八字、咒語並施以魔法,正是想借助語言的魔力來達到預期目的。顯然,木工正是藉助了這一厭勝法來達到其目的,並使民眾對此深信不移。
“木工厭勝”具有無限的神秘力量,但並不是這種力量是不可破除的。文中有破解厭勝術的情節,說的正是富翁因心生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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