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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全程在社交平臺上進行。僱主先行償付了一半承諾金,告之跟蹤目標的牌照、具體路線,以及,他僅僅需要讓目標車主察覺到就行。
就算任務告成。
蛛絲馬跡地串聯起來……
趙聿生曲眉望向窗外,心緒如風燭火般遊離。線索端倪就這麼冷不丁斷了,他拎不清對方幾番斥資周折,冒著險,卻為何點到為止地引起他注意即罷休。
冠力成立法務調查組了,吳秘書與他遞的訊息。
因為上季度的首期產品研發不涉及蘇南,所以清查範圍只在申城和泰州分廠。
「查來查去,」趙聿生不無譏諷地同陳子瞻笑,「要麼東風壓倒西風,要麼西風壓倒東風。」
陳也笑,「到底溫董還是反應過激。銘星撈偏門的小作坊起家,房角貼對聯的勾當是他們企業特色了,早年起步時就專幹仿冒剽竊。它是投機奸商,我們一門心思做品牌實力,給它眼色就著他們的道兒了,費時又勞力,還掉價。」
「然而在當今市場,偏就這種六耳獼猴會吸血,」某人沉了臉,「熟極而流了,已經深諳繞開版權紛爭的套路,見縫插針地鑽空子,打價格戰,最終保不齊就劣幣驅逐良幣。」
說著揉揉眉心,闔眼一副倦極思睡貌。
正巧路遇一叢叢繡球花,大片攢簇的藍,溫童一路從車頭拍到他們這裡。
陳子瞻年數高了,無法共情小年輕為之驚咋的樂趣。他讓出些空間方便她取景,也好笑,「溫小姐精神頭真好。你看我們,出來遠途要不了兩天,就熬空了精力。」
又拿某人開涮,「瞧,估計不是包袱還在,趙總能就地躺倒睡。」
說者饒是無心,溫童卻徒然臊了臉。
禁不住垂首看向趙聿生,後者像是縱容陳地無奈一笑,「有不少事,女人都比男人更扛得住,更能受力。」
隨即目光回到溫童,「溫小姐你說對不對?」
膚底籠了火一般,她眼刀子剜他,不搭腔。
玻璃汽水般的景色圍攏中,車廂不提防一顛簸。溫童本能拄在某人肩頭,他也足夠手疾眼快,左掌扣住她後腰,起身把人落到扶手杆邊。
嗓音有些午後懨懨感,他叫她扶好。
「身上不酸吧?」用僅許二人聽到的音量。
惱羞成怒地,溫童回駁他,「趙總肩頭見血了沒,要不要消毒的?」
對麵人同她對視許久都不作聲,末了展顏,
「可能要罷。等你晚上過來幫忙。」
「……」
「解鈴還須繫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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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乘急行線之際,衝著萬裡如洗的天,孫泠沒頭沒尾來了句,「這輩子也沒看過這麼純粹的天空。」
不等溫童應言,她自顧自道:「你知道安徽銅陵嗎?」
「知道的。」
「那是我老家。準確地說,是我女兒八歲以前生長的地方。」
那是個重金屬堆砌的城市。
早些年銅鉛鋅廠尚未肅清的時候,銅陵空氣總是烏糟糟的,濃雲按城終年不見天日。即便落雨也好像落的渣滓雨,很汙濁,人在其中得活成死水裡閉氣的魚。
不說孫泠念書時代。她女兒讀學前班,也時常不懂課本上,所謂「塵雲不染」的天空。
人說江南魚米鄉,銅陵倒像被擇出去放養的。「小囡當時就常同我攪,想去外頭看看呀,看看真正明淨的天空。」
有句話,念念不忘終有迴響。
許是她念得太多,沒幾年孫泠當真得了來上海工作的機遇,闔家遷過來,丈夫也無條件尊重她。二人在郊環置了套兩室一廳,擔子落去一人肩上或許很難,但均分共攤,
未來也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