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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太簡直一副看狗皮膏藥的表情覷她,「大小姐呀,你好歹也是正派閨秀,何必呢?這鬧得倒像我裡外不是人了。知難而退,別鑽死衖堂。」
「付太!您聽我把話說完,」溫童不卑不亢地死纏,「我好朋友在《vega》當主編的,各種尖貨都能第一手拿到。今天索性不聊生意了,不痛快的也統統翻篇,剛剛聽您說某家藍血高定難到手,您要肯信我,我就幫忙爭取一下。」
全然是臨時即興,可能,打蛇就該打七寸。
付太當真口風鬆了松,「我也未必搞不到的呀,只是麻煩些。」
「我或許能幫您省去不少麻煩。」
「小姑娘口氣好大的哦……」
物慾是軟肋。四下太太們幫起腔,「付太,得饒人處且饒人罷,不好開罪溫董的。你就開開金口,再怎麼說都是要你家老付掙錢的。」
付太為難一嘆,「我試試吧,注意是『試』哦,他實在不聽勸我也沒轍了。嗐,到底還是拼爹有用,拼夫只有一肚子氣受!」
「非常感謝!那高定的事就請您靜候佳音。」雀躍得找不著北,溫童目送她們一一上車,才小跑去取車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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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洗過的夜,雲撥月現。
溫童通身狼狽地回到家,抓緊洗了澡,敷面膜的時候,念曹操曹操就到。被賣而不自知的趙聿然來敲門,第三次請她拔刀相助,「小赤佬有兩道題不會做,頭大一晚上了,給他搜現成的解題過程,他看不懂,非要人工講解。」
「什麼科目啊?」她揭下紡布素麵迎人。
「化學,」聿然一身絳色睡裙,低著頭,手機裡應付不盡的甲乙丙丁,「聽說你化學很好。」
關門的人疑惑,聽誰說的?
「一個喝多了要不然能親自上陣的人。」
溫童似解非解地跟去2501。
亮著護眼燈的壁桌上,若愚就焦頭爛額地趴在上頭,一家子批次生產的精瘦身量,標碼校服在他身上,依舊筒著袖子。邊上兩杯咖啡都見了底,草稿紙面鬼畫符般的運算過程。
這場景叫溫童好生共情。中學那幾千個日夜,她都像他一樣,求父求母不能,全憑己力地苦學,挑燈開夜車,篤信做多少得多少,知識改變命運。
她細細幫若愚解了題,順帶提醒,「咖啡少喝,喝多了會脫敏乃至負反饋的。」
他驢唇不對馬嘴,「你解題好細緻啊!思路就是很合我意,不像某人,話到舌頭流半寸,連講個題也要擺譜。」
「他不是一來這德性嘛。」
「原來他也這麼對你哦,」若愚嗤一聲臭男人,話裡有玄機,「那麼,你想不想治治他?」
說話人少年氣地浮浮眉,一手撐額一手轉筆,燈下側顏和趙聿生九成九相似。
恍了恍神,溫童想到上午會議,莫名一股愧怍油然而生。興許她已然治了他,才叫某人會後仇者相見地沖她陰鷙。
儘管她不覺得他有什麼好,朝秦暮楚的花邊人。甚至,溫滬遠一點撥大奸似忠,她冒頭的頭等嫌疑物件就是他。
跑神的檔口若愚搡搡她,自顧自編排道:「我小舅舅這人呢,最吃不得女人的癟。哪怕是阿貓阿狗招他了都可以慈悲饒情,唯獨女人,要是叫他摜跟頭了,他絕壁要氣死。」
「比如?」溫童來了興頭。
「打個比方你要是ko他一回,那完犢子了,等著被他收拾罷!」
「……」
「李若愚!你他爹的又在偷閒,我看你乾脆別學了,滾去飯館當洗碗工罷!」
聿然兇相發落完,對話不了了之。溫童心裡擂著鼓,密密地踩點,在猜他籠統話裡的所有可能性。
當然,還有正事要做。將好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