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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弗逑站在原地,等她跟上來。
於是高悅行走到了與他並肩的位置。
李弗逑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衣服太扎眼了,怎麼想的,夜行穿白衣,也不怕被宮裡侍衛逮住。」
高悅行不發一言,當即把狐毛脫下來,抱在懷裡,這樣一來,她裡面便只穿了一件薄單衣,風透進去,看著都覺冷。
李弗逑難得好好說話:「你還是穿上吧。」
高悅行不理人,堅持把衣服抱在懷裡。
到小南閣有一段距離。
李弗逑帶路,他們地避開了路上可能撞見的巡行侍衛。
靜默中,李弗逑忽然開口:「知道我為什麼跟皇上要你嗎?」
高悅行:「不知道。」她的聲音很小,細聽好似嘆息一般。
李弗逑負著雙手,邊走邊道:「那天,文華殿外,我用蠟捏的箭頭射你……我以為你會嚇哭或暈倒,或者更狼狽地下跪求饒,但是你沒有,你看著我的時候,你的眼神,讓我忽然覺得,我們之間好像啊。」
第10章
高悅行發自本能地嫌棄,默默腹誹——像你個頭!
偏偏李弗逑內心還不自知,問道:「那天晚上你在小南閣見到的那個人,他有沒有欺負你?」
這份關切來的猝不及防,有幾分想化干戈為玉帛的意思。
當人沉浸在極端的厭惡或喜愛的情緒中時,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高悅行一直覺得,李弗逑對她的厭惡來的莫名其妙,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初次見面卻分外眼紅,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彷彿二人曾種下什麼血海深仇似的。
根本不至於。
高悅行漸漸琢磨明白了,李弗逑並不是真的討厭她。
他只是故意欺負她。
只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找茬而已。
在偶爾不欺負她,不找她茬的時候,李弗逑竟然還能說幾句人話——「今晚你跟緊我吧,仔細再讓他給抓走了。」
高悅行側頭看了他一眼,直截了當地問:「你是去見那個女人嗎?她是誰?是你什麼人?」
李弗逑:「你放肆。」
高悅行身為一個成年人,考慮事情有非常清晰的調理,她問的每一個問題,幾乎都是狠狠戳在李弗逑的肺管子上。
李弗逑當然不會輕易把自己的秘密剖開給人看。
高悅行沒有得到答案,也不再追問。
小南閣已在近前。
儘管來過多回,但此處的荒涼破敗,依然讓人見了心生慼慼。
高悅行停下腳步。
李弗逑發現她沒跟上來,回頭:「你站那幹什麼?怕了?」
見高悅行不出聲,以為她真是怕了,又道:「怕了就回去,別逞能。」
高悅行不理會。
她站的地方,左右皆是高高宮牆,可供行走的巷道不過一丈寬。
前幾次來去匆忙,沒有時間認真打量小南閣的方位。
高悅行回想著剛剛一路行來的足跡。
景門宮位皇城西北方向最清淨的一隅,一路往東行,途徑春和宮,卻繞開了正門,高悅行估摸這裡應該是皇城東側靠南的位置。
她在心裡回憶上輩子的皇城佈局。
以陛下的乾清宮為中心,簡單做個比對,幾乎所有的宮殿位置都沒有變化。
出了這條巷子,北側最近的,是柔綺閣。
據說是宮裡某位娘娘的舊居,那位娘娘福薄去得早,因為生前不受寵,又沒有多少故事留下,所以高悅行並不知道那裡曾經住著誰。
至於小南閣正南方……
高悅行轉頭向南望去,目光直破夜幕。
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