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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師來廠裡,那不是雪中送炭的好事麼!
何大福讀的書不多,但他看過《 戰國策 》“馮諼客孟嘗君”的故事。他學著孟嘗君善待馮諼的做法,硬是將申懷忠吸收到了“金箔梁山”上。申懷忠後來果然成了“金箔梁山”的特等功臣。
可是,當初何大福決定接收申懷忠上金箔梁山的時候,申懷忠卻反而猶豫了。他提出,到金箔廠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們一家去了住哪兒?在監獄好歹還有個窩呆呆。見他拿不定主意,何大福對他說:“這你放心,我們先幫你家在外租房子,租金全部由廠裡交。以後廠裡蓋房子,第一戶就先給你!”住的問題解決了,申懷忠還是猶豫,他說老婆是上海人,沒幹過重活,到廠裡打金箔吃不消,怎麼辦呢?何大福說:“這好辦,廠里正好辦一個職工圖書室,你愛人就到圖書室管圖書吧!”申懷忠非常滿意這些安排。可是,他還是沒有最後表態,因為他兒子馬上要上小學了,全家過去,小孩上學怎麼解決?他新到一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再說,聽說西山鎮中心小學外地新來的小孩入學要收入校費1000多元,這錢哪兒有?何大福說:“我在西山幾十年,人頭熟,那校長是我的老朋友,我負責保你小孩入學,一千多塊我們廠出!”當時金箔廠經濟開始好轉,1000多塊能付得起,但財務制度卻沒有這個先例,而且絕對不允許。可何大福管不了這些,他要人才,先答應了再說。申懷忠再找不出理由拒絕了,終於上了“金箔梁山”。這幾件事在今天都是算不上什麼事兒,可是在當時的金東縣,可成了“破天荒”的新聞!
“金箔廠的何大福,膽子大的不得了!連勞改犯都敢收,而且還為他出了那麼多錢。”社會上到處傳揚他的“創舉”,有褒有貶。
李雄關一夥更是又嫉又恨惱羞成怒,告狀電話一個個打給縣領導:“何大福膽大妄為,太不像話了!請問縣裡到底管不管?”
何大福管不了那麼多。申懷忠一來,就叫他立即幫助解決打箔機左右擺動和馬達與傳動部分不同步的問題。申懷忠也不含糊,立即投入到緊張的“攻關”戰鬥中。大概是申懷忠對金箔行業不太熟悉,或者他脫離實際工作時間太長,夜以繼日忙了近三個月,竟然沒有解決這個“難題”!
李雄關一夥幸災樂禍、冷嘲熱諷:“什麼爛魚爛蝦都跑到金箔廠來混,以為好混的呀!這下子出洋相了吧!”
“什麼狗屁本科大學生?哪個年代的?現在什麼朝代了,早淘汰了!”
閒言碎語,申懷忠受不住了。他找到何大福:“我還是回監獄吧,實在對不起你何書記,我感到很慚愧,看來我是幹不好了!”
可何大福不僅沒有埋怨,反而給他打氣:“洩什麼氣?繼續幹!搞科學創造哪有不失敗的!搞試驗哪有不走彎路的?毛主席領著我們走了二十八年彎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你才走幾天彎路?怕什麼?不要氣餒,我支援你!幹成功了,讓他們抽自己嘴巴去!”
後面的故事就是順理成章了。在何大福的堅決支援下,申懷忠終於成功了,新型的金箔打箔機成了金箔廠的“專利”,有著悠久歷史的傳統工藝人工錘打金箔,由於插上了現代科技的翅膀,終於從繁重的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申懷忠也一下子成了“香餑餑”,各車間技術改造、小改小革的“光榮任務”全部落在了他身上。
1987年9月,在金箔廠首屆知識分子和工程技術人員大會上,何大福總結引進申懷忠的成功範例,講了如下一段話:
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技術人員與工人群眾相結合,個人專業與集體智慧相結合,是知識分子和科技人員唯一的光明之路。
知識分子必須要懂得:( 一 )有知識要學會運用,工廠需要的不是文憑,而是有用的人才。( 二 )要到群眾中吸取營養。(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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