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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政府領導早就表態說支援我廠改革,允許我廠做改革試驗田。我們清楚知道,這不過是縣領導的態度而已。實際上,金箔廠現在的工作更加艱難,受到的方方面面壓力更加大,有的人動不動用“金箔廠與縣委、縣政府對著幹”的帽子扣我們,用“何大福目中無人,驕傲自滿,現在可不得了”的棍子打我們,搞得我們無所適從,縣勞動局寧勞政字( 91 )64號和( 92 )45號文就是一個典型的扣帽子、打棍子例證。作為一個政府部門,與企業發生的各種問題,有什麼不能協商與交換意見呢?為什麼非要用背後打報告形式呢?請問:我們廠今年產值可能突破億元關,稅收要超歷史,究竟是不是與縣委、縣政府對著幹?
何大福公開與縣勞動部門對抗、叫板,引起了一片譁然,反對聲鋪天蓋地,內部一些人“匿名信”到處發;外部的人有權力支援金箔廠這樣乾的,認為改革了,企業應當有這個自主權;也有人到處責問:“金箔廠這樣胡亂瞎來,縣裡到底管不管?”
勞動局提出不敢管了,有人提出到紀委,紀委回答說:“我們的任務是查貪汙違紀,這方面上面還沒有什麼特別指示精神。”有人提出到檢察院,檢查院回答道:“企業內部分配,只要是公開的,經過職代會透過的,都不作為經濟案件立案查處。”
就這樣,金箔廠的分配辦法,在當地成了“糊塗的分配”。領導講話,何大福不聽。領導想下掉何大福,又怕金箔廠搞垮下來難收拾。就這樣,“糊里糊塗”一直幹到國家對企業整個分配的放開,幹到“年薪制”的出臺。
讓企業家“�”起來(1)
懸崖上生長著一顆小樹,被一塊巨石壓在下面。多少年了,小樹彎彎曲曲,成長很慢。
有一天,這塊巨石被移走了,這顆小樹直接承受陽光雨露,開始茁壯成長。
很多人喜歡這樣講一個人、一個單位、一個事物的成長故事。
改革開放了,何大福拼著命七砸八砸,硬是把套在金箔廠頭上的種種枷鎖給砸開了,金箔廠從此煥發出勃勃生機。各車間透過“劃小核算單位,經濟責任承包”,積極性得到充分發揮。打箔車間實行四個龍頭競賽,你追我趕。黃金消耗以往每萬張200克左右,現在每萬張只有180克了,得到黃金節約獎,何大福一次發給他們兩萬多元,而且是直接發到員工手上,每人獲得幾百上千元。這對當時每月工資不到一百元的工人來說,真是很大的數字了。打箔的增產獎也是可觀的,過去每個班一天產量只有一萬多張,現在幾乎翻了一番,超產獎也是每人好幾十、上百塊。還有安全獎、革新獎、超利獎,也都是當月兌現。特別是車間負責人、領導有方者,“月月聯利計獎,季度預兌,年底結算”,同時“上不封頂,下不保底”。打箔車間主任武亮,一年收入十幾萬,是何大福的二十多倍,這在當時的金東縣一帶放了“衛星”。何大福由此成了金東縣有名的“何大膽”。有人由於當時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一下子拿這麼多錢,沒有準備,只好用一個麻袋樣的蛇皮塑膠袋裝錢拎了回家,後來外界傳言“金箔廠承包人用麻袋裝錢,不得了”!
外界還有人據此猜測說:“金箔廠車間承包人都拿十幾萬一年了,何大福肯定發死了!”
實際上,外界是以訛傳訛了。金箔廠全面推行“經濟責任承包制”和“聯利計獎”工資獎金分配製度,只是企業內部經濟責任制的一種形式。而工業局主管部門對金箔廠還沒有任何說法和做法。因此,何大福只能發給下面,而他沒有權力為自己制定什麼分配製度。他的年收入才四千元不到。
雖然當時“改革”口號喊得震天響,可是對於企業負責人年收入這個敏感課題,誰也不肯邁出第一步。何大福膽子再大,也只能為部下創造“發展”空間,他自己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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