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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飯就泡快餐面。何大福的同事都知道,他在外面應酬,從不需要打電話請假。對此,常常有人感到奇怪。何大福都是笑著向他們解釋說:“我已請過長假了。一、二、三、四、五,老婆隨我在廠裡怎麼舞,星期六晚上回去陪家屬,星期天陪老婆兒子聊半天。”
這天晚上十一點多鐘,何大福騎著腳踏車回到家,發現門口有一個人蹲在那裡抽菸,見何大福來了,忙站了起來。
“何書記,你回來啦?”
“你是?”何大福記不起來人是誰。
“我,你不太熟悉,我是機修車間的機修工,叫奚偉。想找你談談個人一些想法。”來人自我介紹。
“哦?你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到家裡坐?”何大福熱情地說。
“兩個多小時了。我怕影響你愛人和小孩休息,所以就在外面等了,沒關係。”奚偉說。
“好!我陪你談談。”何大福將奚偉引到廚房,倒了杯開水,與他聊了起來。
“何書記,你抓整頓、抓管理,搞改革開放,現在廠里人心起來了,大有起色了。我們職工也都磨拳擦掌,想積極跟著你幹。可是我犯過錯誤,受到過廠裡處理,不知我還有希望跟著你幹嗎?”
“你犯過什麼錯誤,受過什麼處分呢?”何大福問。
奚偉吞吞吐吐地向何大福講了他犯過的“兩大”錯誤。
70年代中期,那時的金箔廠還在龍泉鎮。由於打金箔行業又髒又累,職工要每天沖澡。當時的廠裡條件很差,搭建的洗澡堂男女連在一塊,兩邊門挨門,中間只隔了一道牆,東邊是男澡堂,西邊是女澡堂。兩邊大門上各一個字:“男”、“女”。這個澡堂用了好幾年,也沒發生什麼事,可麻煩事偏偏給奚偉碰上了。
這天下班,奚偉忙著修理一臺舊機器。忙好了,拿著肥皂盒、毛巾,一邊哼著小調,一邊往澡堂走。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熟悉的東西,往往越是會出錯。當他興沖沖推開澡堂門的時候,布簾一掀,頓時呆住了:滿屋竟都是赤條條的女人!他要是立即打一聲招呼:“啊喲!走錯了!對不起!”迅速退出來也許會好些。可是鬼使神差,他那會兒竟懵了,一動不動立在那兒,呆若木雞。他看到:滿屋的女人們有的在擦身上的水珠;有的蹲在板凳上用毛巾扇風解熱;有的在閒聊;有的在穿衣服……
突然,有人看到奚偉傻愣愣地站在那兒,頓時###一聲:“啊喲!”霎那間,###聲、罵喊聲、臉盆翻滾聲此起彼伏。有人蹲下來,有人背過身,有人捂眼睛,有人捂###,有人捂胸部,還有的不知道捂哪兒好,直著身子到處亂跑,反正亂成一團糟。
“你還站在這兒,還不快走!”有人吼叫了一聲。奚偉這才如夢初醒,慌忙退了出去。
可是太晚了,“流氓”的帽子馬上就扣到了奚偉頭上。隨他怎麼解釋,也沒人諒解他。特別是那些“春光無限好”的女人,個個都對他咬牙切齒。那一陣子,奚偉被批鬥得抬不起頭。當地派出所也來查了幾天,最後得出結論:實屬無意,內部處理。於是,廠裡給他一次嚴重警告處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修改“判決書”(2)
還有一件事,更讓奚偉在金箔廠永無抬頭之日了。他所在的車間,搞了一個切金箔烏金紙的切刀,雖然是土法制造,但很適用,既快又好。以前是人工操作,像切一般文具道令紙那樣,幾張幾張切。現在一紮扎切,而且整齊,效率很高。訊息很快傳到建鄴金箔廠,對方找到廠裡“取經”,被領導婉言謝絕。於是,他們私下找到奚偉。此項小革新本身就是奚偉帶頭搞起來的,他那時候年輕,不懂什麼“智慧財產權”、“技術保密”,見有人找他“學習取經”,立馬答應,當時就畫了幾張草圖給對方。對方如獲至寶,送了他一條“大前門”香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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