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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風府的我因為受涼,足足病了三個月,幾乎病的要斷了氣,從臘月一直斷斷續續纏綿病榻到開春,等我能再度溜出府卻已是半年之後的事了,雪早已化了,梅早已落了,少年的身影也杳然無蹤了。
六年了,那個少年的面容早已模糊,唯一記得的是那笑容,溫暖而寧靜的笑容。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能尋回在意的寶貝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忘記了寒冷的雪,忘記了凜冽的風,心頭飄散著暖意。
而那少年的笑容,也與這幸福的溫暖,永遠的鐫刻在心間。
“凝卿,到了……”哥哥的嗓音不輕不重的耳邊迴盪,我猛的一抬頭,正對上哥哥狐疑的目光。
“啊,車上舒服,竟讓我差點睡著了。”胡亂的掩飾中我掀開車簾,才發現馬車早已經停在了穆府的門前。
哥哥縱容的目光看著我,伸手遞過來一個盒子,“你給穆夫人的繡樣,一路上都緊緊抱著,怎麼現在忘了?”
我只能用溫婉的笑掩蓋自己的失態,感覺自己的臉都僵了。
剛剛抬腿,哥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凝卿……”
“嗯?”我轉身,詢問的目光看向車中的哥哥。
他沉吟了會,輕輕開口,“等秋圍過後便是爹爹的壽辰,我們請個戲班子回來熱鬧下吧。”
我就知道,我哪怕只是一點點的不對勁,都逃不過哥哥那雙如電的眼眸。
6 承歡膝下 淡隱真相
“少爺,小姐……”回程的馬車剛剛停穩,門口伺候的下人已經匆匆迎了上來,小心牽住馬匹,恭敬的低頭,“老爺回來了,正在書房等少爺。”
“嗯!”哥哥點點頭,看著我在亦蝶的攙扶中緩步而下,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爹爹一向嚴格,自小教育哥哥就是棍棒拳腳,絲毫沒有半分情面,所謂將門虎子,盛名之下的厲色又豈是一般人能懂的?
“爹爹今日的神情如何?”我開口詢問著面前的小廝。
對面的人抽動著嘴角,扭曲了面孔,還伸手撓了撓頭,仰首望天了半晌,終於選擇搖搖頭,“老爺似乎剛從宮中回來,帶了些賞賜,其他小的不知。”
也對,爹爹那聲狂霸的氣勢他們怎麼敢猜測,能有這樣的回答就不錯了,我側首身邊的亦蝶,“去,準備兩盞茶。”
“小姐又想偷聽。”亦蝶咕噥著,倒是飛快的跑了。
我抿著唇,小步輕邁,緩步朝著書房的方向而去。
爹爹已經在校場呆了三日,每次回來哥哥都少不了被叫去訓斥一頓,倒不是有過,而是警戒。
無非是些少年得志不可張揚,為國盡忠不可居功,治軍可以嚴格卻不能狂妄的話語,我偷聽了十幾年早已經倒背如流。
果然,剛剛靠近書房的門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翊揚,皇上定你為秋圍護衛統領,你可知道自己的責任?”
“知道!”哥哥清朗的聲音在與爹爹的談話中已然透著股簡潔有力,“孩兒已經布好方案提交兵部,所有的人員調動除了我和兵部尚書沒有人知道,奏摺會由兵部呈給皇上過目。”
“嗯。”爹爹的聲音還是一貫的強硬,“如今外族蠢蠢,內憂不斷,切不可掉以輕心,若有變故,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皇上週全。”
“是!”哥哥重重的應著,聲音中的力量隱含勃發。
“對了……”爹爹的聲音微一猶豫,“前日是不是晏相來過?我聽小廝說起有人拜訪,形容樣貌頗似晏相。”
心猛的一跳,我倒抽一口氣,手指按上了唇。
爹爹還是知道了,這府中上下那麼多人,終是瞞不了他。
“是凝卿來了嗎?”爹爹不輕不重的嗓音,沉穩有度,頓時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