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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字典裡只有兩個字屬於他。一個是個“酒”字;一個是個“賭”字。他每天端著杯子早出晚歸。上午在茶館喝茶喝酒,每吃一粒花生,至少要聊半個小時才吃第二顆。所以,他下酒僅僅需要三四粒花生而已。
…………
寫到下酒和花生,章斯雨才感到自己的肚子餓得咕咕叫起來。起身走進廚房,泡了一袋泡麵後又坐下來。她倒希望現在能真的就著花生米喝上一口酒。韓靜波下完棋,端著茶杯回了,見章斯雨還在寫小說,說:電腦整天這樣開著,要多少電費?現在又漲了一毛錢。有本事像我這樣,用公家的電。
章斯雨說:我怎麼拿到路燈下寫?
韓靜波說:是不是把電腦讓我上一上網?不能專門一個人霸佔著吧。章斯雨也不吭聲,很快站了起來。她知道他在外面下棋還未盡興,還要在網上下。
路燈下,韓靜波喜歡圍在小區下棋的那一堆人旁邊,有時,自己也下,殺得昏天暗地,半夜才上樓。聽人說,韓靜波的棋風刁鑽凌厲,來勢洶洶,與他的性格迥然不同。
在網上,他也是一個級別很高的棋手。
第二章破落的小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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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斯雨上午上完第一二節課後就請了半天假,她想去看看母親。因為本週末要開會學習新的教學大綱。在車站旁邊的水果批發處買了幾斤水果,章斯雨就坐上了去鄉下的車。
母親的門上一把鎖。等好半天,見她肩上扛了一把鋤頭從遠處走近,忙迎接著,說:媽,不是說了嗎?別下地了。母親說:我活動活動,沒關係的。
孃兒倆一起說笑著在廚房裡燒好飯菜:一碗金黃的南瓜,一碗辣椒炒雞蛋,一碗雞蛋湯。章斯雨吃著鍋巴稀飯,笑著說:嗯,還真香,好久都沒吃過了。母親說:以後回來我就給你做。你們那裡的鍋灶沒法做。
章斯雨嘆了口氣,想起什麼似的,呆坐了半天,說:唉,我爸……
你爸怎麼啦?別再提那件事兒。母親已經放下了筷子,眼睛看著遠處,說:我已經習慣了,瘡疤還是不要去揭的好……
章斯雨說:好吧。
黃昏回到家,章斯雨手裡提著從孃家帶回的新鮮菜蔬,還有給韓靜波煮的雞蛋。韓靜波把雞蛋拿到電視機前坐定,說:正好,邊吃邊看球,今天可別又吃雞蛋!唉,他媽的兆頭不好,哪天都沒雞蛋吃,偏偏今天中國隊踢球就有雞蛋吃。而且是三個,不會三比零吧?
章斯雨覺得好笑,韓靜波就這樣,不說話則已,說出來的話要麼刻薄要麼幽默,讓你印象特別深。家裡幾天都沒收拾了,章斯雨拖完地,把傢俱用洗衣水抹了,就在電腦前坐了下來。腦海裡頓時出現小說中林家灣那個鋪了青石板的破落的小鎮。
…………
這是一個鋪了青石板的破落的小鎮。兩排房子之間的空間就是這方圓幾十裡所共有的集市了,更準確地說是早市。因為每天不到十點,集市上的人們就會散去,只剩下空曠的青石板路以及人們遺留下的垃圾。陽光透過一扇蒙滿灰塵的窗,懶懶地照在林先勤的父親林開宏身上。這是個小茶館,也是散集後最熱鬧的地方。四十多歲的林開宏在裡面是年輕的一位。至於說家裡那一大堆子人,那一大檔子事,他可不管,也管不了那麼多。
這家茶館是胡家寡婦開的。胡家寡婦名叫江素珍,是一個玲瓏小巧的女人。膚色很白,一點兒也不像鄉下人,村裡人都說她是個狐狸精,說她剋死了她男人胡新成。她沒給胡新成留下只男半女。奇怪的是,她也沒再嫁,守了兩年多。雖然身邊有不少男人圍著轉,但她仍不為所動。
寡婦門前是非多。林開宏長期泡在江素珍的茶館裡。他喜歡這個小巧的女人。呷一口酒,醉眼矇矓,眯縫著眼看這個白皙的女人忙裡忙外,忙出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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