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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赫圖阿拉建立了金政權,正虎視眈眈我遼東的門戶——撫順。”說到這裡,楊漣換上一付痛心焦急的口氣說:“赫圖阿拉距離撫順僅有二百里啊,那八旗鐵騎一日就能到達,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
左光斗平素就知道楊漣喜歡研究軍事,今日看到他痛心疾首的樣子,似乎也受到感染,他不解地問楊漣:“那遼東總兵李成梁守遼三十年,戰功卓著,能保一方平安,何需多慮 ?”
楊漣搖搖頭,說:“君有所不知,李成梁守遼之策,左手打海西女真(女真一支),右手打蒙古,他萬萬沒有料到,恰恰給建州女真努爾哈赤鋪平了道路,隨著蒙古和海西女真勢力的衰弱,原本不引人注意的建州女真正異軍突起,我擔心得是他們的首領努爾哈赤,他會成為大明朝的邊患!你若不信,有汪相公作證,咱倆打個賭,到時候你可得請我喝酒?”
三
鄒之麟要辦的一件大事,確是打算謀求吏部文選司郎中一職。他這次從故鄉返京,帶來了不少江浙一帶的土特產,有蘇繡蘇扇湖筆,有揚州醬菜金華火腿,還有龍井茶、絲綢金銀繡等。他把這些禮物分成三份,準備分別送給首輔方從哲、吏部尚書趙煥和實權人物亓詩教。
方從哲收下了禮物,對鄒的請求並無多大異議,都是一黨(浙黨)的同志,文選司員外郎一職又空缺。誰當不一樣 ?趙煥收下了禮物,不過沒有立即表態,至今他對鄒幾年前的考場徇私一案記憶猶新。那一次鬧得滿城風雨,給他留下極不好的印象,對鄒的品德他實在不敢恭維,不過批不批准趙煥自己一個人說了不算,還得聽命於亓詩教的?亓詩教也收下了禮物,是三份中最厚重的一份,表面上他很客氣,臨到最後他託辭說,這樣的大事,須由方閣老和趙尚書定奪,自己只可以在老師面前替鄒美言幾句,其實他心中早已內定了本黨的張風翼。張與亓不僅是同鄉,而且還沾點親,上陣還父子兵呢,豈有肥水外流之理 ? 鄒之麟卻料不到這一層,他回想起方閣老看到家鄉禮物時一臉的笑容,便滿懷希望地回家等待……
十幾天後,鄒之麟偶然從邸報上看到,張風翔已被任命為吏部文選司員外郎,頓時大吃一驚,隨即怒形於色,他急急火火趕到相府去詢問,從方從哲閃爍其辭的回答中,他明白是亓詩教在暗中操作。他出了相府大門,嘴裡一邊罵著,一邊朝家裡快走,當經過汪文言家門前,他萌生了一種急於向朋友傾訴的願望,便推開院門,氣沖沖走了進去。
他一見汪文言,便喘著粗氣嚷開了:“汪兄,你給評評理,那亓詩教算個什麼東西 ?連內閣方大人都同意我進吏部掌文選司,他亓詩教憑什麼拆我的臺,換上他的親信張風翔?”
汪文言瞅著鄒之麟那氣得變了形的臉,一面給鄒找了把扇子,一面送上一杯涼茶,其實他已知道此事,他是從御史江秉謙那裡聽到的。江是東林黨人,安徽歙縣人,與汪文言是同鄉。江也是萬曆三十八年進士,頭腦縝密,分析起大事小情來頭頭是道。江雖與鄒之麟同科,卻鄙視其急功近利,基本不與他來往。江秉謙在同科年兄年弟中,只看重夏嘉遇,夏現任禮部主事,為人正派敢言。前不久江秉謙曾對汪文言說:“你若想攻齊黨亓詩教,我可請夏主事幫忙,他正有一筆賬要同亓詩教算呢 !……”
此時,汪文言驀然記起江秉謙的這句話,便想先摸一摸鄒與夏的關係如何 ?而鄒在一口氣喝了半杯茶後,仍火氣未消,又繼續講開了齊黨攬權欺壓浙黨的一些事情,“汪兄你不知,因朝廷缺言官,皇上下諭可以考選錄用七十人,前任吏部尚書鄭大人主管此事,他所錄取之人以浙籍居多,這下招致了亓詩教不滿,亓認為鄭繼之故意與齊黨作對,便上疏皇上,說吏部鄭尚書已是耄耋之人,老而昏憒,力不從心,於是鄭大人被迫辭職。汪兄,這大明朝堂難道是他亓詩教一黨一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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