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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弘杉是莊景明最信任的助理,在莊景明未發跡時便兢兢業業跟著他做事,如今已經是信和集團三名核心管理層之一。但相比另外兩人,其實莊景明仍最倚賴沈弘杉。
沈先生竟然都同知遇這樣熟稔,桌上各人都驚嘆不已。客戶是港島人,原本拿腔作勢,見沈弘杉都遞來名片,轉臉就誇起知遇,十分客氣。
老闆更是眉開眼笑,直言老同學敘舊最要緊,叫知遇趕緊過去。
知遇想了想,叫我跟她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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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麗軒位於上海總商會大樓舊址,服務生並沒有帶我們去隔壁包間,而是一路領著我們,往旁邊的酒店去。
像是知道我心內不安,知遇挽起我的手,終於笑了笑:「他不會做什麼。」
那時我以為知遇口中這位「他」,是沈弘杉,還暗中唾棄自己八點檔狗血劇看太多,老同學敘舊而已,搞得一驚一乍,彷彿對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我們被帶到一間套房內。
偌大的會客廳內,坐著一個人。
他背對著我們,落地窗前是黃浦江畔熱鬧璀璨的夜,淡紫暗青的雲霧飄著,碎金一樣的燈火連成一片。
這便是我第一次見到莊景明的情形。
沒由來的,我覺得他好像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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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景明並不驚訝見到我,也許他心裡不高興,但這樣的人總是能夠很好地藏住自己心中真實想法。
莊景明先是同我問好,問了我的家鄉,和一些律所的情況,像是一個關愛後生的長輩,雖然他看上去著實很年輕。
律所雖然處境狼狽,但我不好意思跟他講,畢竟他手下的沈弘杉跟知遇是同窗,讓他們知道知遇如今在這麼一間不靠譜的公司工作,總歸太給知遇丟人。所以我便撿好的講,告訴他最近我們所也同兩家科技公司有了業務往來,雖然都是50人左右的中型公司,但都是搞人工智慧的,是行業藍海。
我還跟他講,這兩筆單都是宋小姐談下來的,對方法總刁鑽得很,但遇到宋小姐,也只能甘拜下風。
莊景明聽了,笑了笑。雖然這笑很是溫和,但不知為何我卻覺得他心裡有些難過。
待我誇完知遇,知遇突然起身,道:「莊先生,我們明日還要工作,後面就不敘舊了。」
我怕莊景明不高興,便跟著站起來,解釋道:「知遇明天得去北京出差。」
不知為何,莊景明面容突然失去血色,嘴裡喃喃道:「知遇,知遇,好名字」
他表情茫然,像是失了魂魄。
但他終究是商業帝國見慣風浪的話事人,很快便抹去了臉上的脆弱,轉而恢復平靜。
他望著知遇,笑道:「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其實這並不全然是笑,莊景明只是牽起了嘴角,顯出一種殘忍的愉快。
我感覺到知遇的身體踉蹌一下,彷彿支撐她的什麼東西碎掉了。
許久,知遇開口,聲音沙啞:「我會永遠掛念他。」
莊景明從桌上的雪茄盒裡,抽出一支雪茄,沒拿穩,雪茄掉落地毯上。
知遇側過臉,對我道:「我們走。」
我點了點頭,跟著她往外走。踏出套房的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回過頭,瞧見莊景明頹然地陷進沙發,他低著頭,一隻手夾了雪茄,搭在沙發扶手上,另一手裡的打火機開了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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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靜安的房子租金不菲,我這樣的低年級律師斷然租不起,便和朋友在閘北租了一套兩居室。此時夜已深,地鐵已經停運,我只能叫滴滴,得花八十來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