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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封,寫在她過了五十五歲生日不久之後。
“親愛的傻弟弟:十天前,我的‘丈夫’去世了。在他去世前一年左右的時間裡,生活不能自理,我盡了做‘妻子’的義務,對他進行了周到的侍候。二十多年來,他對我的恩情,也是對你的恩情,重如泰山。自從和他‘結婚’後,我固然擺脫了那些追求者的糾纏,他卻用他病弱的身體承受了本不屬於他應該承受的壓力。‘*’中,我的一位追求者成了‘造反派’頭頭,為了洩私憤,把他作為‘反動學術權威’狠打,一心想置他於死地。掛牌子、戴高帽、遊街、上臺彎腰等等刑罰他都受過。對他摧殘最厲害的,是夜以繼日的批鬥,不準睡覺。甚至和我這個‘黑五類’、狗崽子結婚,也成了罪名。這個‘造反派’頭頭無恥到了極點,甚至向我暗示只要和他睡覺,我的‘黑五類’帽子、他的‘反動學術權威’的帽子都可摘掉。這個流氓,在十年*結束後受到了應得的懲罰。即使在最困難的時候,我的‘丈夫’也盡最大努力保護我。此外,和他二十幾年的‘夫妻’生活,使我在治學上也受益非淺。尤其是他的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態度,影響了我的整個學術生涯。他曾留下遺囑,把他所有財產都贈送給我。我把他的存坎、著作版權、一所房產全數交給了他的子女;他的藏書和著作手稿全部贈給了學校。這些雜務已經全部處理完畢。我又變成了‘寡婦’,真有意思。討厭的是,這個老寡婦居然還有人追求…愛你的小姐姐”
兩個人在次日,也就是九月十六日日上三竿的時候,才悠悠醒來。“小姐姐,你真美。”李擇水俯臥在張萍的身邊,欣賞著她那閉著雙目微帶笑意的美麗面龐。
突然張萍從涼被下伸出雙臂把李擇水頭部摟在自己胸前,愜意地說:“我的傻弟弟!我真想永遠摟著你!可惜呀!可惜呀!”
李擇水胡塗了。“可惜什麼?”
“可惜我們還要吃早餐!”說著把李擇水一推坐了起來。
早餐過後,張萍問李擇水:“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李擇水說:“在我們三十二歲那年,我託陳樹人同志,當時他已調到總後勤部工作,託他找到吳大姐。吳大姐說,你已經結婚,要我不要再找你,怕影響你的家庭。”
“真是命啊!我和我的老師是假結婚,我和他約定,只要你到北京找我結婚,我們馬上辦離婚手續。”張萍萬分感嘆。
李擇水接著說:“這次是我自己來到北京,我想我們已到這個年齡,能不能結婚,總也要見上一面。我找到吳大姐,是他告訴我你的電話和地址的。”
張萍長嘆了一口氣,取出了自己珍愛有加的小樟木箱,從裡邊把信件拿了出來堆在李擇水面前,對他說:“擇水,一共是四百零捌封,你今天算都收到了,慢慢看吧!你的那幾百封,我也要儘快收到,這是我們倆最寶貴的財產。”
在以後的歲月中,翻閱這些信件,讓信件帶著他們回味過往的甜蜜、快樂、哀傷、痛苦,成了他們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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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改革開放最不得人心……致魏巍
看了你的那篇要“繼續革命”的宣言書(魏巍《一位革命老人對未來的幾點思考》,2008年6月23日22時18分發表在鳳凰網上),彷彿又聽到了四十年前那場“無產階級*”的喧囂。你提到的“關於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提法,是在1967年11月6日*、江青之流炮製的所謂“兩報一刊”(《人民日報》、《解放軍報》、《紅旗》雜誌)編輯部文章《沿著十月社會主義革命開闢的道路前進》這篇東西中。時過四十年,你又在“高舉繼續革命的偉大旗幟”,再一次把“黨內走資派”作為“革命物件”,喊出“反對資本主義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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