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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不過去。
秦少游面露微笑,他並沒有去回答上官婉兒,而是看向武則天,笑吟吟地道:“陛下平時的飲食,難道和尋常百姓一樣麼?”
秦少游一語道破了天機。
王族和尋常人的飲食確實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即便是在大吃國,宮廷的菜餚和民間也是天壤之別,鴻臚寺確實能找到波斯廚子,可是對於波斯王子來說,這些‘波斯口味’的東西,只怕和異族沒有什麼分別。
秦少游又道:“我想,平時各國王公貴族到這洛陽來,只怕大多數是會帶著無數的僕從和隨扈,這些人之中,想必就有專供他們吃喝的廚子,可是這位王子殿下卻是倉皇出逃,即便在出逃時帶了這樣的人,可是在半途,只怕也已失散了,他孑身一人,身邊只有一個武士,到了鴻臚寺,或許一開始倒也能勉強適應,可是漸漸的思鄉心切,懷念起波斯宮廷的美食,漸漸的落落寡歡,以至於身體越漸消瘦,時間一久,才導致如此。若真要牽強一些,說它是病,那也確實是病,只不過是厭食之症,只是這厭食,卻出自於心病。”
“正因為陛下鴻福,恰好召問草民,而草民又恰好涉獵過波斯宮廷的菜色,所以做了這羊羹,還有這波斯餅,王子殿下聞到了家鄉的味道,開了胃口,想來好好調理一番,也就好了。”
武則天目瞪口呆。
就這麼容易?
她不由問道:“這波斯宮廷的菜餚,秘而不宣,你又是如何得知?”
秦少游總不能告訴他,後世他對各國的菜餚都有過涉獵,於是答道:“草民讀書。”
讀書……
武則天不由莞爾笑了。
她險些忘了,這個傢伙確實是個學富五車之人,先是一個正氣歌,之後再是一個萬般皆下品,都教人耳目一新。
武則天不由重新審視起秦少游了:“可是朕聽說,君子遠庖廚。”
廚子就是廚子,在這個講究出身的年代,即便是大膽任用來俊臣的武則天,也不能免俗。
又是一重考驗。
秦少游深吸一口氣,他心裡清楚,若是自己不能給予一個合理的解釋,那麼在武則天的眼裡,自己永遠都只是一個廚子,也就是說,自己的未來只在這一線之間了。
他鄭重其事地抬眸,竟是膽大包天的去直視武則天的眼睛,目光交錯,秦少游沒有膽怯,一雙清澈的眸子依舊炯炯有神,他坦然笑道:“陛下,君子遠庖廚出自《孟子》,這個典故乃是孟子見齊宣王的故事,所謂“君子遠庖廚”,不過是君子見到牛羊被殺而心有不忍,索性眼不見為淨,遠離庖廚罷了。草民雖好廚藝,對此也深以為然,見到牛羊被殺,也是心有慼慼焉,可是草民出身於草莽,繼承父業,只好賴以庖廚為生,草民何錯之有?草民的先父也是以庖廚為生,可是他經營酒樓,童叟無欺,為人忠厚,溫良恭儉,在別人眼裡,他雖然只是個廚子,可是在草民眼裡,他也是君子,便是孟子在世,難道會鄙夷先父這樣的人麼?”
武則天聽了他的話,不由頜首點頭,秦少游的這番話裡,既把這句話的出處說了出來,而且能理解貫通這句話的意思,可見他知識淵博,而另一方面,他搬出了自己的爹,自己的爹也是廚子,可是作為兒子,卻對自己的父親給予了許多的讚美,這裡頭又將秦少游的孝順表現了出來。在這個百善孝為先的世界,秦少游只要說出這句話,無論他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也絕不會有人去反駁。
而真正厲害的卻是最後一小段話,他搬出了孟子,孟子乃是聖人,秦少游無可辯駁的說,孟子在世,也會對自己的父親讚美,前面預設好了自己的父親溫良恭儉,孟子既然是聖人,當然不會有什麼惡言,否則人家就不是孟子了,而這一句說起來又是最沒意義的,因為孟子不會復活,就算復活了,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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