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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時在乎過旁人怎麼想……”低微的話語漸漸消失。
“對不起。”她略帶愧意的望著他,“我並不想讓你難過,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柔軟的目光痛而決絕,他忽然道歉。“答應過讓你自己決定,但我做不到。”
來不及開口,一隻手已無聲無息按住了背心。奔湧的內力衝入經脈,瞬時而來的激痛有如利刃穿胸,她禁不住彎下腰,嗆出了一口血。
雪落無情,血落無聲。
刺目的鮮紅緩緩墜入白雪。
逐漸融化了冰冷。
共飲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冰雪漸融,綿延日久的寒冷消退,枯黃的草地上又有了綠意,令人畏懼的嚴冬僅剩了餘韻。
這一個月異常難熬。
不管謝雲書何時去君王府,回答他的永遠是恭敬有禮的謝絕。
小姐已經入睡,小姐尚未醒來……她似乎永遠在沉睡。
暗地潛入同樣不復可能。比起過去,守衛更緊了數倍,縱然用上了一切手段,仍在前一處院落被攔下,出來應對的君隨玉婉言勸阻,很客氣,也很堅決。
他不知道這究竟是出自迦夜的授意,還是君隨玉的私心。
明明知道那個人近在咫尺,咫尺……已如天涯。
他甚至開始懷疑人是否還在府內,鬧出了那般喧嚷的動靜,她不會不知。
她怎麼可能這樣狠心。
她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不是沒想過撕破臉,在君王府的勢力內,發難的後果可想而知。
著了魔一般的牽掛焦慮,放不下。
“老三。”謝景澤風塵僕僕的立在門口,身邊是一臉鬱忿的青嵐。
摸了摸五弟的頭,景澤一個人踏入房內。
“回去吧。”聽著青嵐說過了經歷,望著三弟憔悴下來的臉,只能道出這句話。“爹孃很擔心,要我帶你早些回揚州。”
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要執拗到什麼時候,她已另選了別人。”謝景澤嘆氣。“論起聲名,君隨玉與你可稱瑜亮,又在北方……你爭不過他。”
“我不是在和他爭。”謝雲書凝視著案上的水仙,摘下了一朵因枯萎而行將墜落的白花。“我只想確定她的心。”
“她若心裡有你,也不會跟了君隨玉。”
謝雲書沉默了,謝景澤再度開口。
“就算……爹當年的反對令你們分開,如今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別再總想著挽回,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謝景澤語重心長的相勸。“你放了手,兩人都能過得很好,何必自我折磨。”
“二哥,求你幫我一事。”
“關於她就罷了。”
“如果……這件事有結果,我會做出決定,不再這樣耗下去。”他勉強笑了一笑。“二哥,自小你就幫著我,這算最後一次。”
“你……”好脾氣的謝景澤不知該嘆氣還是該痛罵一頓執迷不悟的人,見三弟那般失意,終是不忍。
“好吧,你說。”
踏進院子的時候,臂上還在滲血。
看見她的一剎,突然感覺不到疼痛,只有隱然鬆弛的釋懷。
她還在,安然無恙。
正跪在庭中的大樹下挖著什麼東西,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土,衣襟粘滿了泥。霜鏡隨侍在一旁,見鬼一般瞪著他。
“你在做什麼?”
他設想過無數次再見她的情形,時而憤怒得想掐死她,時而又想吻昏她,最終卻是一聲柔軟的輕問。
迦夜呆了一呆,不敢置信的抬頭。
那個人立在樹下,撐著手俯視她。肩上一道深長的劍傷,看來有些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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