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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容貌清絕的男子,看上去三十多歲,臉色略微有點蒼白。
“將軍……”沈玠轉頭看向舒妙煙。難道——竟是宇皇子?
“舅舅。”舒妙煙睨他一眼,低低喚了一句算是解釋。
待兩個小廝將宇皇子放下,她大步衝了過去,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煙兒。”宇皇子的聲音沙啞而僵硬,吐字明顯有些費力,“為何急著走?”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相信我,舅舅。”舒妙煙緊抿的唇角漸漸柔和,握著宇皇子的手用了用力,眼底閃過一絲堅定之色。
宇皇子遲疑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舒妙煙神情略緩,側身指向沈玠,淡道,“這是子瑜,左相之孫。再過兩個月,我會與他成親。”她語氣極為平淡,完全聽不出任何喜悅之情。
沈玠心裡一凜,苦笑著走上前。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成親兩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有點憎恨的意味。
“見過舅舅。”沈玠走到宇皇子的面前乖順地行禮。
“左相之孫?”宇皇子黑玉似的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他緊緊地盯著沈玠看了許久,眉間漸漸漾起一層難抑的激動之色,“你是……路辰的孩子?”
這孩子的眉目像極了當年與他齊名的辰公子,那路辰正是嫁給了沈相之女——
“你爹可好?”不待沈玠回答,他又急切地追問了一句。
沈玠清亮的眸子立時染上了一層霧色,聲音裡有明顯的顫動,“爹親尚好,不過我娘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他長相隨了父親,能夠這樣一眼就認出他,眼前的人肯定是宇皇子沒錯了。
自小他父親沒少向他提到這位風華絕代的宇皇子,語氣感慨良多。可言語間再多的渲染,還是比不上眼前真人的風姿。
如果爹親知道他一直惺惺相惜的人尚在人世,也該是喜出望外的吧?
“舅舅!”舒妙煙忽然開口,幾乎有些蠻橫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子瑜,回京這一路上舅舅就交給你和小雪兩人照顧,我不希望他有任何閃失。”
每次面對沈玠她總有些難以控制自己情緒。當聽到他母親已經不在人世的訊息,她心裡就有些莫名的不舒坦。當年,小竹筍告訴她他母親早逝,那時她是滿心憐惜的,可如今對著沈玠,明顯是同一個人,她卻連半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你……”沈玠忍下滿腹疑問,轉頭看了看櫻雪,認真地點頭,“將軍請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舅舅。”
“好,馬上就要啟程了。因為急著趕路,這一路上肯定顛簸辛苦,你們注意照顧好自己。”舒妙煙匆匆交待了一句話,就和千安兩人掀簾出了馬車。
櫻雪自進馬車起就一直沉默,此時忽而輕聲一笑,有些自嘲地嘆了口氣——
她如此鄭重地將舅舅交託給他和沈玠,到底算不算是對他真正的信任呢?
而他,卻一直不敢去要那個答案。
“等等!且慢!”遠遠的,馬車外傳來一陣急鑼密鼓似的馬蹄聲,響亮的聲音瞬時就移到了車門外,“煙兒,你怎麼說走就走!”
趕來的人正是鄭初鳴,她神情疲憊,衣袂沾滿了灰塵,明顯是倉促追過來的。
舒妙煙已經坐在了玉獅子身上,見她臉有慍色,只淡淡地頜首解釋了一句,“姑姑,我有急事回京,就不多留了,過幾天我會派人送信過來。”
“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鄭初鳴一臉慍惱,伸手急急地抓住玉獅子的韁繩,“不說清楚不許走!”
“軍中要務,無可奉告。”舒妙煙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啪’地一聲甩下疆繩,率先便向前衝去。
軍中要務?鄭初鳴一怔,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眉頭漸漸擰成了一團。